又是一剑,从后面捅穿了陈二狗的心脏,持剑的手纤细白皙,沿着手望过去,正是风韵动人的程夫人。
她刚刚赶到。
从她略显红润的脸庞和上面淡淡石楠花的味道不难判断出——
这个女人赶过来用剑捅穿他心脏之前,应该在快乐。
“你们闭嘴!”
程夫人冷声道。
方重和王朝立马闭嘴,并退让半步。
程夫人走到陈二狗面前,满脸阴冷绝情,唯有眼中的那点愧疚也变成了疯狂,她又拿出一把匕首,在已经无法动弹的陈二狗胸膛扎了几下。
鲜血喷了她满脸。
远处的脚步声渐进。
张大彪、赵平江以及文青青三人联袂而来。
文青青身上有一股和程夫人相似的气息,细细琢磨,貌似就是张大彪和赵平江身上的。
陈二狗不难猜出,这些狗男女之前玩过什么花样。
“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剁掉你的脑袋吗?”张大彪和之前在斩灵院培训堂的粗鲁不同,此时却显得相当冷静,说话居然温温柔柔。
“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陈二狗道。
“陈二狗……哦不,陈近北,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张大彪蹲下来。
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从怀里掏出了雪白的锦帕,满脸疼惜地擦着陈二狗身上的血。
“近北这个名字才符合你这儒雅的气质,二狗本该属于我这样的粗人。”
“怎么样,心腹背刺,比被家族抛弃更难受吧。”
“嘿嘿,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很聪明的人,在你这种人面前,我这样粗鲁的家伙就显得上不得台面。”
“嗨,其实也没有谁是傻子,瞧,这不随便玩你吗?”
张大彪像是碎碎念的大妈,一边给陈二狗擦着,一边用怜悯的语气说着。
“张大彪,痛快一点行不行?”文青青见到张大彪这副模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从十六岁就和张大彪厮混,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个蛮横的家伙,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房间里。
现在见到这一幕,她脸色都有些苍白。
赵平江也一样,看向张大彪的目光有些像看神经病。
若非张大彪身上的气息纯正,谈吐清晰,他都要担心张大彪是不是被阴灵给融身了。
“再见,近北兄。”
张大彪倏地站起来,抬起了脚,只见他的脚迅速膨胀,足有磨盘那么大。
猛跺!
眼见得陈二狗的脑袋要爆裂,四周的人都隐隐退了几步。
结果,巨响之后,地面固然出现一个大坑。
但坑中并非尸体,而是一把黑色断刃。
断刃沾着血,并散发出迷离梦幻的光芒,让四周都披上了一层轻纱似的。
张大彪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懵了。
短暂的失神后。
文青青和赵平江迅速围着方圆三十丈检查起来。
程夫人、方重、王朝三人则是满脸惊惧。
啪!
张大彪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一边苦笑,一边自嘲:“我可能还是适合粗鲁一点,玩脑子总是输。”
小半个时辰后。
文青青和赵平江就差掘地三尺。
陈二狗仍旧不见踪影。
“黑刀会已经被一锅端,铁血门他回不去,虽然逃走,但也已经重伤,中了我化灵散之毒,又是丧家之犬,他成不了气候了。”
张大彪是全场最冷静的一个,扬了扬手,远处跑来几个灵境中阶的灵师,遵循他的吩咐,急匆匆地赶去布置。
程夫人三位这时候如惊弓之鸟,急忙忙告辞,不知道是不是要去跑路。
“天色还早,咱们回去,接着奏乐,接着舞。”
张大彪无视三个叛徒的离去,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上不得台面。
张大彪左边搭着赵平江的肩,右边搂着文青青的腰肢,吊儿郎当地朝着远方走去。
百丈外的屋顶上。
孟凶这个吃瓜群众,收敛起满脸的意犹未尽之色,伸着懒腰,跳到了地面阴影处。
“今晚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嘀咕了一句。
嗖的一声。
他已经消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