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尸体突然炸开,无数的血液顶着狂风在阿源头顶上凝结成一把妖异的血剑。密密麻麻的尸体不见了,就连石板缝中的血也被那血剑抽走,地上只留下点点衣衫的碎片。
那道人待云卷倒悬,法指一变,又喝道:“雷来!”
淡蓝色的雷光在云层中闪耀,伴着黑云,伴着狂风,呼啸着集结。
道人见阿源凝成血剑,忍不住笑道:“哼,区区妖法而已。”
那道人在阿源眼中仿佛天神降世。无数的雷光在道人身后闪耀,黑云狂风,压得人似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天神,也抵不住阿源心中的仇恨。他剑指往道人一指,喝道:“去!”只见血剑旋转着,带着浓厚的血腥味直扑那道人。
道人在空中看着血剑临身,却不惊慌。法指向下一挥,喝道:“落!“就见黑云撕裂,一道雷光宛若垂天的利爪闪落而下,伴着呼啸的风声,亦如天神之威。
血剑和雷光相撞,荡起阵阵涟漪,猩红的剑就像要在雷光中闪烁而出。
可雷光太过厉害,最终血剑泯灭。叶清木的视线中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声大喝声在耳边响起,似乎是惊醒了阿源。随着阿源的睁眼,叶清木的视线也是清晰起来。
只见这处是个树林,林边搭了些茅屋,而茅屋后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口井。阿源被铜链绑在一块石碑上,琵琶骨被铜钉扎穿,身前有一个胖道士在打着盹儿。
阿源咬破舌尖,用舌头蘸着舌尖血在嘴里画了一道符。蹭着胖道士在打盹儿,把这血符吐到了胖道士的脖子后。
忽听树林中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姚师兄,时辰到了。”就见树林中走出了青年道士。
那胖道士似乎是没听见。青年道士只得走去拍醒了他,再次说道:“姚师兄,时辰到了。”
胖道士揉了揉睡眼,问道:“啊?时辰到了吗?”说罢,他看了看天色,拍了拍头站起来,说:“那把这妖孽给封了吧。”
两个道士拖着阿源到了井边,阿源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任由他俩摆布。
胖道士打开井口的铜盖。青年道士似有疑惑,就问道:“姚师兄,封这个妖孽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只交给我们两人啊?”
胖道士一边示意青年道士把阿源扔进井里,一边骂道:“不该问的别问。”
青年道士点了点头,和胖道士一起把阿源扔进了井里,又盖上了铜盖。
黑暗充实着眼睛,这井中就像一个圆球一般。阿源不知躺了多久,才一点一点的蠕到井壁边;挣脱出右手不断地在井壁上写着画着。末了,他似乎是觉得不甘心,又再后面刻出了一个诡异的符咒。
阿源惨笑着,右手在胸口挖出一个洞。猩红的血液直射而出,阿源用手蘸着血把这个符咒涂成了血红色,只听他喃喃说道:“嘿嘿嘿,哈哈哈,见此符者,必受吾咒,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哭着,突然手往天灵盖一拍。头盖骨碎裂,阿源抓着脑中的黄白之物,幽幽的笑道:“凝神嫁衣!”这话音一落,叶清木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黑暗一层层向眼前压来,叶清木在此时忽的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似是在高处飞下,失重感强烈;又似是被巨锤砸过,疼痛异常。
叶清木在这朦胧中,突然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叶师叔,叶师叔!快,快去拿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