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去世突然,孙权年轻接替兄长大权,至今十余载。”
“彼时孙子绍年幼,如今却不同了。”
“刘家手里的东西既然能让孙仲谋眼红,那么孙子绍呢?正经的东吴之主先前可是他的父亲,父亲和叔父终归差着一层。”崔瑜轻笑一声。
崔家长兄轻叩着桌面,一声声清脆:“不知道昨日在瓦上偷看的是孙子绍的人还是孙家的人。”
“借用小五的话,不管是谁的人都不是好人。”崔瑜说道。
刘家,关键就在刘家。
而此时的刘家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装扮光鲜的陈垣站在堂中。
一双用红丝带缚了脚的大雁被扔在堂中。
且有小童捧着一双白玉跟在陈垣身后。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刘家兄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垣施施然拱手道:“正如兄长所见,小弟持白玉一双,大雁一对,欲聘兰芝。”
刘家父母坐在堂上只觉得此时如坐针毡。
“兰芝是有人家的人了!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刘家长兄攥拳,“昨日你还口口声声的说祝她幸福,今日你便连脸都不要了吗?!”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只说过了一日,小弟对兰芝的爱便又浓了一日。”陈垣笑意不改,“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求娶兰芝,还请伯父伯母应我。”
刘家母亲惶惶然不知所措,只拿眼看着刘家父亲。
刘父缓了一阵,平复了心情,才说道:“陈家郎君你应该晓得,我家兰芝已经是聘了这郡守府的五郎君的,我们刘家虽然出身乡野,但也知道这事不能食言而肥。”
陈垣也不气恼,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伯父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这兰娘与崔氏郎君可是两情相悦否?”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家长兄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且问,那崔氏郎君的才华可比我好?”
“这……原也不是为了寻个大儒,才华有些就够了。”
“那崔氏郎君爱兰芝可比我爱的深吗?”
“感情可以培养,至少嫁给他,兰芝日后不用再受苦受累。”
“崔氏郎君与我的身份可有差别吗?”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可他家里人个个杰出。”
“崔氏五郎君,论才华他不如我,论身份我也不比他差,兰娘嫁我也不会吃苦受累,若要论感情,我与兰娘两小无猜十余载,这感情更要比崔五郎君来得深厚,为何他能娶得,我就娶不得?”
陈垣说完,小童便将白璧呈上。
白璧无瑕,发着温润的光。
君子如玉,绝非空话。
陈垣安安静静立在堂中,躬身敛气,低眉顺目。
一时之间,刘家父母的心有些松动。
“这……这总不好食言而肥。兰娘是二嫁,再寻不得这样好的亲事了。”刘家母亲说道。
“我却在此啊,我陈垣却在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