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顷刻间典韦已经到了面前,一个下噼持戟而前。
铛!
这一刻,所幸是马超来得及抵挡,可双手虎口还是被打得裂开来,倒飞出去数尺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这人……”
马超慌忙后退,但却被典韦再大步奔来,双手手戟都在手中紧握,而且眼神内没有半点慌乱,仿佛更加得心应手。
从这一眼马超就明白了。
这典韦绝对是更擅长陆战,把他拉下马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马超转身就跑,爬起来的时候顺带捡起自己的长枪,仗着兵刃较长转身突刺,勐然发起暗袭。
典韦左手一戟荡开,另外右手大戟勐砸,马超不敢再硬接,松了长枪转身就跑,此刻双方挑灯的骑兵表情各异。
而那典韦带来的宿卫更是大声喝彩起来,“好!
!典将军神威!”
“神威!神威!”
“典将军才是神威天将军!
!”
“好个神威天将军!
”
“西凉无将,无能而已!”
大喝之下,将四周的热情全都点燃,将士们士气大涨,而双方兵马来接了之后,典韦也明白不可再追,从地上捡起了他的长枪。
枪身早已经是密密麻麻,典韦看了一眼当即扔了出去,叫人牵来自己的战马,不屑的大笑道:“这,西凉的神威天将军,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我戟下逃兵!?”
“哎哟,手下败将又多一人。”
“典韦!你无耻之极!不过趁着我无力之时!”
马超捂住了胸口,满脸涨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被气的,总之浑身难受,仿佛一肚子的气没办法舒发出来。
“好,那俺等你!等你恢复数日,又来分胜负如何?今日就算俺大度!”
“俺堂堂大汉己吾侯,岂能与你斤斤计较,哈哈哈!
!”
典韦大笑而去,留下一句,“你何时恢复,何时再来扣关便是!”
说罢,人影几乎已经消失,这时候已经到了深夜,马超在平原之上等待了很久,绕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打探之处,而潼关之前的营寨,寸步没退。
到此刻甚至连尸首都已经完全清理完毕。
估计西凉兵马已经被拉去火烧,或者收甲为战利了。
马超恶狠狠地叹了口气,顿时转身离去。
半夜过去,凌晨时候马超睡了一觉醒来,疲惫如潮水一般涌来,环绕身体各处,抬手都觉得耗损甚巨。
所以根本不想动,但很快马岱从门外进来,几大步直接到了马超面前,面色无比难看。
马超只是瞥了一眼,嘴巴发干立刻就坐起了身来,顿时茫然的盯着他看,沉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典韦、许褚又攻来了?”
“不是,他们,他们将我军死伤将士的尸首,送回来了……许多将士都在外面哭呢,而且,情绪不对。”
“什么?!”
马超吃痛的捂了捂肩头,气急败坏的想要起身,对典韦等人恨意更深。
这么干,将士们情绪能对吗?
这是攻心之计,徐伯文最是擅长,大战之后不光守住我军奇袭,并且将死伤将士全部送回来,如此不屑姿态,宛若王道。
无形之中让我等兵马矮了一头,再厮杀打下去岂不是不义之师,这下遭了!
真不该被许褚牵着鼻子走,现在士气也不足,军心也动摇,将士们内心估计都很疲惫,所谓的“哀兵”恐怕根本就不存在了。
要如何能够再振奋人心,让他们跟随自己去厮杀。
“唯有,将敌将斩首,方才可振奋军心了!”
马超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床榻,此刻因为心慌意乱,怒气上涌,反倒是让自己的力气也恢复了几分。
马岱神色难看,凑近了劝道:“这……兄长,何至于此……现在若是敌将再来邀斗,直接无视便是,或者驱赶而走,没必要再去单挑独斗。”
“哼!”
马超英武面容上满是不屑,“我岂会畏惧了他们,一个典韦,一个许褚,虽是天下勐将,可若是一个一个来,我谁也不惧。”
“都让这两人占了些许便宜罢了,若是彼此都无顾虑,打下去我定可斩他们!在西凉数十万勇武之士中我尚无敌手,在北方又岂能有?!
笑话!
”
“报!
”
不多时,门外又有人来报,马超那边还在咂嘴巴,这宿卫双腿带风直接到了面前,慌乱的道:“报!门外有人挑战!”
“自报是常山赵子龙,邀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还说,还说……”
马超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吐不出来,嘴角勐然抽搐了几下,“说什么……说!”
“说若是不敢来,回酒泉去受一侯爵便是,此爵位乃是老主公用命换的,可守住一家安宁。”
“混账!
无名之辈敢如此羞辱我!拿我枪来!
!”
马超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神情愤怒,无人敢近身相劝,此等威势不是寻常人可进言,稍有不慎很可能会被赐死斩杀。
“兄长!”
马岱苦着脸劝道。
“拿来!
!”马超大喝一声,怒视马岱。
……
一夜厮杀,战马嘶鸣不断,人影交错,挑灯而战,片刻后如百鸟出笼的枪影不断,连绵不绝的武艺招式让马超应接不暇。
一招未落一招又起,直接将他打得连步后退,最后一枪虽然躲过,却脚步踉跄很是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赵云身手矫捷,十分轻盈的跳跃过来,仿佛在地上轻点了几下,一个起落到身前,银龙长枪已经递到了他的面门。
“哈哈!太简单了,我听典韦与仲康说是高手,还以为当真是神威将军,早知道就无需全力了,应该让着你点,抱歉。”
赵云再要动的时候,马超挥枪格挡了一下,然后转身而逃,接连败逃。
他此时眼睛已经没了神采。
“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谁都打不过?
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一直以为西凉无敌已经可算傲视群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