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全放下茶碗,正色道:“我夏全受大帅和朝廷恩惠,方有今日;我今日就撂下话了,只要有我那两万部众在,定可保楚州城不失;城在全在,城失全当自刎谢罪!”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无形中暗示了自己人马的强大。
“夏将军壮哉!”刘琸狐疑片刻,随即拍案而起,大声赞道。
“报!”
“报大帅,敌军已经开始攻城!李全部从东北两面进攻,西面赵竑主力未动!南面数千蒙古骑兵已经南下,应是阻击扬州援军去了!”话音刚落,一名亲卫匆匆跑进来汇报。
“有没有淮西军的消息!”刘琸喝问。
“暂时没有!”
“知道了,再派人打探!”
“是!”
那亲卫跑出去后,刘琸焦躁的来回踱步,听着外面渐渐激烈的喊杀声,便愈发焦躁了;突然,只见他猛的一脚踹翻案几,咆哮道:“这个曾式中,老子的求援信已经送达多日,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的乌纱帽大概是不想戴了,老子立刻写信给丞相,治他见死不救,曲通敌军之罪!”
“还有那个扬州知州林景图,佯作增援,实则想看老子的笑话,也该死,也该治罪!”
夏全起身道:“大帅,某已喝过茶,该上城指挥将士们御敌了!”
“好,那就有劳夏将军了!”刘琸怔了怔,拱手道。
待夏全高大魁梧的身躯出了帅府,一众人立刻聚拢上来,一人不解的问:“大帅,不是设法将其留在府中监视,以防不测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刘琸皱着眉头叹道:“敌军攻城甚急,正是用人之际,本帅不得已两权相害取其轻啊!”
……
“报!”
“大帅,敌军攻城甚猛,但我军顽强守城,已成功击退敌第一波攻势!”
“很好,将士们辛苦了!”
“报!”
“大帅,趁东面城门告急,赵竑主力从西面发动猛攻!”
“什么,让将士们顶住,务必顶住!”
“是!”
……
“报大帅,东西两面形势危急,敌军已有人屡屡登上城墙,将士们正在奋力守城!”
“好,好,传我的令,立刻打开库房,把金银钱财悉数堆到城墙上,告诉将士们,守住了城,就通通赏给他们了!”
“是!”
“大帅,赵竑刻意放开南门,显然意不在大帅;正所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大帅……”
“住嘴!本帅堂堂一方制置使,朝廷之肱骨,受丞相栽培多年,岂能弃城而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楚州城里!”
“大帅啊,如今可不是逞强的时候,留下有用之躯,日后卷土重来,方是大丈夫所为!何况老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在城中,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他们想想啊。”
“唉,再议,再议!”
一连两日下来,彻夜未眠的刘琸一直处于惊忡不安之中;到了第三日,又传来几回惊险万状的情况,顿时坐不住了,开始琢磨携全家弃城而逃的方案。
他可不想落得和许国一样,全家老小身死楚州的下场。
再大的官衔也没有自己和家人性命重要。
“报大帅,敌军开始三面撤退啦!”
“什么!”正张罗着下人收拾财物的刘琸骤闻这一神反转剧情,顿时惊呆了,回过神后连忙喝问:“瞧清楚了没有,敌军是不是在使诈!”
“确实是在撤退,至于有没有使诈,得大帅亲自看过才行!”
“好,本帅现在就去!”
刘琸没来由胸中升起一股胆气,在众亲卫簇拥下,匆匆出了帅府,朝城头而去。
登上城墙,举目一望,果然只见城西赵竑大军正载着伤亡士兵,有条不紊的撤围;再骑上马,匆匆绕城垛一圈,东北部的李全部也正在朝涟水方向撤离。
心中正惊疑着,有眼尖的亲卫突然指着远处淮水上,惊喜的叫道:“大帅快看,是淮西援军赶来了!”
刘琸连忙望过去,只见淮水之上,战船艨艟,白帆林立,一望无尽,正浩浩荡荡的顺流而下,目测当有六七万援军;顿时狂喜不已,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指着那浩浩援军,难得谦虚一回的道:“曾式中真乃知兵之人,吾不及也!他料想赵竑必定施围点打援之计,索性走了水路,因为赵竑兵马连一条船都没有,如此便无法阻击了!哈哈!”
(补:明日上架,欢迎捧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