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猛喝一声,其他人欢呼,又沉醉在气氛中。
陈闻走出酒吧开车去河边吹风,抬头就看到星星月亮,转头是一片市井气息,夏天的风夹带着燥热。
他很快受不了闷热的气氛开车回了公寓,比起老宅的压抑,他更喜欢小公寓的温馨。
陈家一堆破烂事他才不要管,也懒得管,上面两个姐姐为了家主之位斗的要死要活,这个时候把他叫回来真是没安好心。
兴和医院,陈老爷子拿着医生递过来的亲子鉴定差点没昏过去,他实在接受不了养了这么久疼了这么久的孩子不是亲生的。
陈梧在旁边扶着他,瞥见亲子鉴定上的信息也是大吃一惊,这个弟弟无心家族财产,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
“父亲,那陈闻那边”
陈梧小声询问,手足无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
陈老爷子捏紧那张纸,说对这个儿子没有感情是假的,可他真正的孩子到底去哪了?
“先不要打草惊蛇,查查陈玲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
陈老爷子拍拍大女儿的手,“玲儿没有你稳重,如果找不到你弟弟陈家就指望你了”
他声音苍老,这个结果差点没把他这把老骨头压垮。
陈梧内心汹涌带着一丝激动,“父亲放心我会全力找回弟弟”
他心里未必不清楚那个孩子的结局,只是还存着一丝侥幸,认为他可能还活着等着他的出现。
办公桌上放着书本,男人带着金丝框眼镜,拿着书的手骨节分明极好看。
昏暗的房间里的一丝亮光是书本旁的小台灯,桌面上放着相框。
正是男人的照片和一个长相酷似阮杏的女人,只不过比阮杏多了几分温柔。
照片里的人笑的开心挽着男人的手,歪头,男人温柔的看着她笑,岁月静好。
江舒突然把书放下,拿起照片,抚摸上面笑颜如花的女人,自言自语。
“言言,我好想你”
他把眼镜放下笑了,“上次去接陈闻的时候,我救了一个女孩,她长的很像你”
说着他顿了一下,“陈闻你还记得吗?就是我那个被扔出国的可怜朋友”
眼眶发酸,泪水滴落在桌面上。
“言言你是个骗子,你说要等着我娶你回家的”
江舒心头一疼,难受的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相框还紧紧的搂在怀里,他不能让他家言言摔倒了,言言怕疼。
脑海里百转千回,全是他和言言在一起的一点一点,黑夜来临他总会想她,思念的情绪如同大海返潮。
温柔的女孩还是逃不过疾病的毒手,她也死在了江舒最爱她的时候。
天边染上晚霞照的卫生间的浴缸格外红了,江舒躺在里面怀里还抱着他和柳言合照的相框,书桌上放着信封,偌大的别墅里透着满是孤寂。
天边烧起最后一道晚霞,月亮掩埋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杏鸢回来了,这个世界崩坏,她提前被鬼七带走,临走之前她身为阮杏去看了救她的那个人——江舒
是陈闻来找他的时候被发现的,尸体已经凉透了,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怀里抱着的照片怎么也拿不下来。
她一看到那张照片瞬时就醒悟了,也明白了崩坏的原因。
主角都嘎了,还留着她干什么,有点惋惜,阮家人的记忆会被清楚,他们再也记不起阮杏找个人,也不会想起。
杏鸢心甘情愿的跟着鬼七走,就是不知道下一站又会被扔到什么地方。
…
高考完的聚会,江舒压抑三年的感情被他亲手戳穿。
喧闹的包间里,江舒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喝酒,眼里满是那温柔的可人,夏言言被盯的脸红的很。
“走,我请你吃冰淇淋”
江舒起身拉住她的手,夏言言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没有拒绝起身就跟他走了。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是陈闻拦下了,他们在里面喝酒,她们在外面扭捏。
江舒拉着她的小手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她有些含羞微微挣脱。
夏言言不走了抬头看他,“别拉着我!”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是也不能牵手呀,妈妈说只有对象可以。
路灯下两个身影被照的好看。
江舒一脸郑重的看着夏言言,“我喜欢你,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说着声音慢慢小起来了,脸也红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夏言言盯着江舒的嘴唇低头嘟囔,“感觉好好看”
江舒听了一半把头低下问她说什么,夏言言一冲动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嘴巴迎上去,酥酥麻麻的亲的夏言言腿都发软了。
她手拍打着江舒的后背哼唧两声,他亲的更狠了,无师自通吻技还不错,夏言言每每回忆起都觉得丢人,当时不会换气被江舒嘲笑好久!
他们初中就认识了,到表白确认关系用了六年的时间,期间发生过误会发生过决裂,可爱意依旧如此汹涌。
江舒学的是教育类专业,夏言言是学医的,她说以后江舒再生病她就可以自己照顾他了,不会手足无措了。
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就订婚然后结婚,他们把对方都算在了未来里。
夏言言的素描本上画的全是婚纱西服,江舒问她为什么要自己画呀,她对他说自己设计的才最有意义。
他们都商量好了,江舒负责娶她,她负责嫁他。
他们本以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可好景不长。
夏言言在那年夏天确诊胃癌晚期,没得救了,他们挣扎过却于事无补,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柔健康的女孩子会得这种病,江舒也偷偷摸摸哭了好几次。
有段时间夏言言很抗拒江舒的接触,尽她所能的想远离他,让他走,她不想拖累江舒,她已经没有以后了,她不想江舒也没有未来,她不能拖累他。
江舒又何尝不知女孩的心思,他忍着心疼和悲伤,默默陪在她的身边。
请最好的医生医治,知道心情好很重要,会逗她开心,无微不至的照顾。
夏言言躺在病床上瘦的脱相,再也没有好看的皮囊了,她抖着手摸摸江舒的头,“你傻不傻呀,江舒”
眼前模糊一片,江舒抬手给她擦眼泪,“不傻,言言傻”
言言傻,这个医生是怎么学的,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夏言言挺着残破的身体坚持到冬天,她走的那天大雪纷飞,是S市近几年下的最大的雪,江舒把一直带在身上的玉给她了,那是从小带在身上的玉。
江舒没有哭,他甚至一点情绪也没有表露出来,站在夏父夏母的身前,安排好了关于她的一切。
享年二十二岁。
夏言言说特别期待江舒当上老师后的样子,他花了两年考证去了所大学当老师。
夏言言说江舒以后要善良一点呀,他心软救了阮杏一命。
夏言言说她怕黑怕疼,江舒就去陪她了,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小姑娘一个人面对。
希望她不要怪他来晚了。
杏鸢作为路人观看了他们的一生,冷漠又可惜。
她转身拍了鬼七的脑袋,“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鬼七咂嘴,“不看算了”说完大手一挥幻境消失,他们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这个世界出事了,鬼七把杏鸢先带到了上次她住的客房,自己跑去找缘机仙子看看什么情况,让她看看这次的功德算不算圆满。
可真让他闹心,对他来说杏鸢是上午被送下去的,下午又把她接回来了。
糟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