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仪式就要开始了。
小小姐略微有些紧张,也不知她是担心与大小姐一起站在高台上的倒霉孩子,还是怕发生什么意外,倒霉孩子的血再溅她身上,要问我的感受,无法阻止或无法改变的就随意好了,我是最最习惯置身事外的。
当然了,倒霉孩子要真出了意外,我也会为其感到难过,但此种难过又能持续多久呢,到头来不过是透着虚伪的廉价同情罢了。
“小小姐,那个孩子是谁家的,怎不见家人一起来?”阿雅悄声问小小姐。
如果倒霉孩子有父亲或母亲,哪怕不是直系亲属,只要把倒霉孩子提供给仪式使用,也就获得了可与大小姐握手的机会,我坚信如果能蒙混过关,陈硫是想当倒霉孩子的爹的。
倒霉孩子没有家人,大概是孤儿。
大小姐轻声安慰倒霉孩子,倒霉孩子却表现得越发倔强,她一定是怕的,但要绕过她的恐惧,我觉得她是真心期望仪式快些开始的,任谁都知道,只要通过仪式的试炼,就能得到强大的力量,我就是仪式的受益者,我的老师或许也是。
满月升到最高,仪式终于开始了,有这样一种说法,当满月升到最高,吸血鬼的潜力就能被激发。
围着篝火的侍女开始哼唱用来歌颂吸血鬼的古老歌谣,先不管歌词是否有荒诞的成分,这首歌谣的调调是动听的,甚至到了催人泪下的程度。
吸血鬼宾客变得不安分了,我表示理解,随着满月不断升高达到峰值,他们与生俱来的需求在升腾,好在仪式的举办方,也就是吸血鬼三姐妹早有准备,不断有女仆进进出出,她们为吸血鬼宾客准备了美酒。
美酒是鲜红的,想猜出这是什么酒并不难。
侍女的歌谣落下了,宾客依然保持着安静,我有些不耐烦,倒不是希望高台上的倒霉孩子快些死掉或等着她创造奇迹,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耐烦,希望仪式快些结束。
阿雅没能得到小小姐的回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她跟我一样开始左顾右盼,还不时的拍打翅膀,见她如此我的头皮直发麻。
小小姐忍无可忍了,大家都知道我和阿雅是众多跟班中最讨小小姐欢心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和阿雅常做让小小姐觉得丢脸的蠢事。
“你俩能不能老实些,别跟身上有蛆似的。”小小姐轻声斥责,我不以为然,阿雅却要解释,“我没有,都怪他。”
“没错、没错,都怪我。”我没能很好的控制音量,许多人都听到了,也包括大小姐。
大小姐闻听笑了笑,“陈尘,你是又觉得不耐烦了?”
我跟大小姐的关系可也不算远,就在我被陈硫视为用以换取握手机会的工具人丢到高台之上时,主持仪式的当然是大小姐了。
“大小姐,我错了。”
“知道错却从不改错,但这也是你的风格,好啦,保持安静,要不了多久就结束了。”
“我最听大小姐的话。”我的回答不是100分也得是99分,但不出意外的也得到了来自小小姐和阿雅的蔑视。
“臭狗屎。”
这句夸奖不是阿雅说的,借阿雅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场合乱讲话,究竟是谁如此特立独行地夸奖我?
我看到了,阿雅的爸妈就在不远处,夸奖我的正是阿雅的妈,我冲阿雅的妈行礼,并在心里暗暗祈祷阿雅的妈千万别变回人面蛾,阿雅已经足够可怕了,大号儿的人面蛾岂不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