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越盯着叶平生,那双眼睛里满是煞气,就像是上了战场面前有成千上百个敌人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破越摘下了头盔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怒道:“你懂个屁,你又没妹子,你希望看着自己的妹子是流着眼泪嫁人的?”
叶平生被这一顿乱吼,一下子不知从哪里生出了胆气,直面薛破越吼道:“我是不懂,但是我还算知道哪儿头重哪儿头轻,现在都快打仗了,你身为将军,还在被这些小事左右情绪,这就该了吗?”
薛破越望着他,狞笑道:“好啊,看你这样子,平日里没少受我的气,正好,今日我不是将军了,你也不用当这个狗屁副将了,按照我们骁骑营的规矩,谁的拳头大谁就说话算话!”
叶平生不屑的笑道:“那只怕将军今天还真要听末将这一回了。”
没过多久,中军大帐内便传出了打斗辱骂的声音,门外的护卫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偶尔也有过路的士兵好奇往这里叹了一眼,便被护卫用手中的长枪顶在了脸上,黑着脸训斥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聪明点的人听都听得出来是将军和副将军又闹掰了,这样的事也是少见多怪了,副将军是自骁骑营组建起便跟着将军一起的,当初将军为了招募能人异士,便先去各大青楼掠夺花魁,相中一个就买下一个,弄得天怒人怨的,这些个原本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进了军营后便像是被心上人抛弃的深闺怨妇一样日夜都是泣不成声。
副将军以体面为由劝将军驱逐这些女人,将军却偏偏不,两人为此争执了一番,薛破越有一点好,讲理讲不过从来不以权压人,只用拳头说话,只要打得过他,你在他面前说话就算话,否则再多的道理也是狗屁。
副将军共与将军斗了三次,零胜三负,这帐篷外面,早就已经有人开始压宝了,副将军一赔十。
手捧书卷的江边城路过,停住了身子。
一旁的兵卒望见了便满是嘲弄的笑道:“怎么?老夫子也要赌?”
老夫子这个绰号不知是谁给江边城的,这人在骁骑营成日里比武是谁都打不过,人家要真认真跟他动手,他的小命只怕早就不保了,但副将军却吩咐过,无论是任何人跟此人动手都得手下留情,人家当兵根本就不是吃力气饭的,成天捧着个书摇头晃脑的便能跟他们享受同样的待遇,这还不让人眼红?
江边城落落大方的轻笑道:“读书人的事不能叫赌。”
那开口的兵卒好笑道:“那叫什么?”
江边城合起了书,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叶平生的名字上,有些高深莫测的笑道:“这叫知天命,测运势。”
那兵卒大笑道:“那只怕你这回得输的血本无归咯,我还没见将军输过呢。”
“好,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坐庄的也是心大,买叶平生赢得根本就寥寥无几,反倒是薛破越这边是大把的银子,加起来都得有五百两左右了,要是薛破越赢了,他自己都得倒赔一百两,真不知他这赔率是怎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