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闪动着映射的火光和阴影——是从木桌上传来的。
野风掠过了一根摆在桌上的白蜡烛,烛火被拂乱得四下跳动。
窗帘的合页被恣意吹开,向两旁开散而去。
觉醒后的秋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单人床上,天空中映入眼帘的花纹告诉着他,这里还是旅馆。
…刺痛。
刺痛。
当他想要起身时,就像一根细针穿过了脑袋一般,他只感觉太阳穴的深处正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
尖锐而细长的疼痛感传遍全身,让他支持在身后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疼痛源,似乎这样能让他的疼痛好转一些。
等待着身体开始适应了自己的状态之后,他开始缓缓起身,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回路精美的天花板壁刻,燃着的白蜡烛,那扇木窗户仍然不足以引起注意,夜风正不断地穿梭于其中,卷动的窗帘发出呼呼的声音……
一切都很正常……似乎没有什么与之前的情况不一样的地方……
……
除了燃烧的白蜡烛。
秋岑蹙起了眉头。
他翻身坐了起来,好让自己的角度更能看清楚燃烧中的白蜡烛。
两滴烛泪在片刻之后从火光中滚落,在烛底的周遭聚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这根蜡烛没有聚集任何烛泪。
这根白蜡烛明显是新点着的,新到……就像是为他的觉醒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样。
一阵劲风从无法合上的木窗中猛然冲进,将窗帘向内吹开,达到了最大的幅度。
随着两朵窗帘逐渐合下,那一片没有被烛光所照映的角落中,陈列着一个阴影。
不可名状的黑影伫立在那儿,昏弱的烛光在无法抗拒的黑夜面前显得格外羸弱,夜幕使黑影看起来更加模糊。
抚动的窗帘已经沉静了下去,但仍然有一团包裹着黑影的黑暗在恣意飘拂着。
遮蔽着月亮的氤氲总算偏离了开来,露出的月光重新遍布在了大地上。
些许光芒从窗帘合页的间隙中洒进了房间里,让黑影总算在夜幕中有了轮廓。
那个“人”的通体覆盖着黯红色,月光在他那对晶莹的眼珠中折射出了异样的光芒。
——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
在一瞬间,秋岑的脑海就像被一股巨力猛击了一样,即刻清醒了。
顾不上无力的肢体,秋岑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迟钝的运动神经让他在下床前还跌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
疾风武士冰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