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拖着尾巴走路习惯吗?”陈千秋有心打破沉寂,像蛇那样走路的陈隐,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陈千秋甚至想,我自己变得像陈隐一样也能像他这样习惯吗?
“一开始也是不习惯的。”陈隐道,“毕竟,人的双腿比起这种尾巴来说要方便的很多,可是时间一旦长了,变不变成人?是不是尾巴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对他而言,它已经变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慢慢的习惯他,他接受他,慢慢的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其实想想也不错,”陈隐突然对着陈千秋笑了笑,“至少我这张脸从来就没有变老过,除了怕冷,我得到的好处似乎更多。”
陈隐惦着尾巴尖在陈千秋面前转了转,“以后或许有一天你也会习惯像我这样子,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比起这小小的瑕疵来说我们的收获可能是正常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这些年,你在哪里?”陈千秋问,“是住在程佛衣那里吗?”
陈千秋看着眼前的陈隐。
“爷爷曾经发了疯一样的去找你,有一次他出门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某一天的早晨,我在门外发现了她,当时手上就握了一枚鳞片,那个时候是你救了他吗?”
陈隐点头。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都知道他在找你,他”陈千秋顿了顿,或许陈隐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爷爷这一生太苦了,即使是死也没有放弃寻找他。
可是,陈千秋不能去责问陈隐,因为在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抛弃妻子,丢下家里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的失踪,消失不见。
“我曾经在长生渊那里见到过你留下的字迹,还有在镇海妖楼那里,那些隐秘的地方,你全都去过,对吗?”
陈千秋大着胆子问,“我总感觉你在寻找着某些东西,上次也是一样,在龙脉藏地那里时,程佛衣最后带来的人是你,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为了各家的资源,可是现在想想,你要的应该是妖骨镜。”
“镇海妖楼那次,疯狗随着青铜棺椁掉下,我们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是他最后却在寺院里出现,后来的她对你忌讳陌深,所以当时救了他的那个人也是你。”
明天去,我不是质疑,也不是询问,她只是站在那里将他所有知道的线索一一说出来,然后用她的方式将陈隐最终目的一点点推演出来。
可是陈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不是他知道的消息太少,也不是他收集到的东西太匮乏,而是即便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她的面前,她也无法推算出陈隐真正的目的。
陈千秋捏了捏眉心,他应该称赞上一句,不愧是他父亲吗。
这种既头疼又有点小骄傲的情绪是个什么情况?
昏暗的缝隙里,在前面的成瘾停了下来,陈千秋依旧默默思考,不知停止的往前行走着。
因为太过专注,甚至忽略了停下来的陈隐。
陈隐深深地看着陈千秋,他的女儿真的已经长大了,居然没有他的参与,但是她已经能足够独当一面。
“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我又没说不告诉你。”陈千秋惊讶回头,就见陈隐眯着眼对她笑。
“或许现在就是你知道一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