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失去人性,长大又被自己亲生父亲改造的孩子,跟她的母亲一样,死在自己手上。
陈千秋曾经心疼过鹿儿的遭遇,因为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两人很像。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坚定的掰开了鹿儿扣住自己的手指。
陈千秋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死活,说她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她现在满心满眼想要找的就只有一人。
陈千秋站在雪地上凭着记忆找寻着方位,她还依稀记得之前把他匆忙掩埋下位置,她没有犹豫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在雪地上挖着坑洞。
这里没有。
那里也没有。
地上的雪坑一个又一个,陈千秋把这一块全都挖遍了也没有看到疯狗的影子。
疯狗醒来了吗?
是自己离开这里的吗?
如果是,她要去那里找?
如果不是
陈千秋跪在雪地上,满身满脸的全是血,她的手指已经被冰雪冻的麻木,扒动积雪的感觉像是用枯柴去搅动糖稀,似乎只要再动上一下,手掌就要疼的碎掉。
雪岭之上四下里一片空旷,地上有很多雪狼的脚印,但是却没有雪狼撕扯过痕迹的样子。
也没有血。
想到这里,陈千秋放下了一半的心,不论疯狗是被佐佐木发现,还是自己醒来离开,至少他都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如果这些所谓的猜想只是一个空,如果这一切的想象全都是错误,如果疯狗就埋在这里,只是被雪冲乱了位置
因为在乎,所以不敢相信自己。
因为在意,所以不敢放下一丁点的赌注。
陈千秋不敢去想这些如果,她只能举着手继续挖下去。
“陈千秋”
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声音轻的像是一个梦境。
这是错觉吧。
失血过多的陈千秋依旧跪在雪地上不断的挖着,她的身体很冷,冷到觉得眼前的雪是温的。
“陈千秋!”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一丁点的温度,就像沸油一样烫了她的掌心。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那明显比正常人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心跳,隔着衣服沿着她的脊梁骨传来。
陈千秋不敢动,更不敢回头,直到那人有些凉的脸颊贴上她的耳朵。
“别挖了,我在这里,就在你的身后。”
“疯狗?”
“我在。”
“疯狗?”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