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湾湾否定以后，季厌只抬了下眼皮，没解释。

那天学校正在开一个庆典，具体是为了庆祝什么，他也快记不清了。

他和盛湾湾两个人照例担任着主持庆典的责任，夜晚庆典结束以后，已经超过了平时放学的时间将近半个小时。

但大家依然开心地从礼堂出来，三五成群地约着回家。

那天晚上他没卸妆，是第一个从后台出来的人。

盛湾湾当时穿了礼服，正在更衣室换衣服。

少年时的他也很英俊，稚嫩的脸上还留着一丝淡淡的紧张。

那时候他和普通的男生其实没什么区别，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那一枚信封时，他的心脏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剧烈跳动。

当时大家的位置是两人一排并着坐的，为了防止他这枚信封的内容被她的同桌看到，季厌将信封夹在了她的英语书里，明天早读是英语。

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那本英语书的课程，前天刚结束。

那天晚上盛湾湾并没有回教室，因为时间很晚了，再晚点回家的话，郁岚又要找她的麻烦了。

第二天，学校组织义务捐书活动。

盛湾湾看了一眼教室后面她的书柜里和面前的抽屉，将所有结束新课内容的语文和英语书全部拿了出来。

班里大多数人也是捐的这两科的书。

季厌并没有参与这场活动。

那天上午，他安静地在校园图书馆的一个角落坐了一上午。

那是他昨晚递给盛湾湾的信，“明天上午学校不上课，如果你对我有意思，我在图书馆等你。”

他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不会再来时，他终于看见了他想见的那一抹身影。

还有一个，顾序。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盛湾湾偶然抬眼时看见了他，对着他礼貌性地笑了笑。

让他觉得格外讽刺，那天她和顾序在一起了，也在图书馆。

季厌没回应她，合上书，走了。

他永远记得盛湾湾那天对他的那个笑容，他从没那样觉得自己差劲过。

何必呢，还要来侮辱他一下。

……

吃完饭后，今天刚好了轮到盛湾湾洗碗，大家帮忙把碗筷收拾到厨房以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其他人看电视打游戏，摄影机只好将镜头对准了厨房。

“帮我别一下头发。”

季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毛巾了擦手，最后才抬手帮她把头发重新别回耳后。

“你今天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早点洗洗睡了。”

他将手边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柜子里，两步走到盛湾湾身边，手上在拿盘子，伏着身子在她耳边说话。

“你觉得呢？我累不累？”季厌抬起眸子，眼里的笑意把盛湾湾的心烫了个洞。

盛湾湾咬了咬牙，偷瞄一眼摄像头，一脚踩在季厌脚背上，“摄像头救了你命，季总。”

季厌耸了耸肩，慢条斯理伸出手把盛湾湾的腿摁回去了，“放心，摄像头拍不到，今天晚上别关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