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战极凌马回答的很坦然，似乎丝毫不在意被洵都用枪指着，他随意的把那份关于“完美计划”的文件扔到了地上，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只打火机，“委托你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实的目的想来以你的聪明应该也想了个大概了吧，檀洵都。”

摩挲着火石，短促的火苗照亮了黑暗，在细微的摇曳中，打火机从战极凌马的手上跌落，落在了那份文件之上。

火苗就如同吞噬生命的巨口，开始一步步的吞噬起了“完美计划”的文件资料。

“如果我没想差的话，就是为了这完美计划吧。”

洵都看着那逐渐被火苗吞噬成灰烬的文件，神情颇为复杂的看着战极凌马，“真的是很让人意外，有着学术称谓的凌马博士居然会是骸骨的成员。”

“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的。”战极凌马没有看洵都，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份正在燃烧的文件上，“因为出身的原因，你其实有很多的选择的机会，可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什么意思？”战极凌马很明显的话中有话，洵都很清楚的感受到了。

“换做常人，想必对某些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吧。”战极凌马笑了，可那笑容中的苦涩之感十足，“可我记得，我们记得，我们记得一清二楚。”

“我清楚的记得我是从一支培育管中醒来的，接触到的就是那些穿着白色大衣的科研家，他们对刚睁开眼的我，对于世界懵懵懂懂的我，说着我当时根本听不懂的话语，那目光就像是在看马戏团中的猴子一般。”

“你是那个完美计划的产物！？”战极凌马形容的非常的细腻，细腻的就像是把当时的情景映射在了洵都的眼前。

“产物？还请不要用这个词语来称呼我们。”战极凌马似乎对洵都的话有些不满，立即纠正着，“我们均是被称作是素体的存在，一开始谁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大家也没有名字，直到那一天……””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我在内的六十四人的优异素体被集体外派到了外部，分为黑白两组，也就是你们眼中最开始行动的骸骨，以及最后被联盟打击而沉寂下去的骸骨。”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并不是很想被外派出去。”战极凌马语气的变化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在意，洵都这个时候已经眉头蹙紧，要不是此刻手握着荷兰芹，现在他已经在摩挲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了。

“其实那个时候也说不上有这些情感，那个时候的我们其实根本还没有学会那么丰富的感情。”战极凌马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往事，清楚冷静的模样，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和那些一开始的次品相比，我们的寿命无疑要长的多，我们的生命成长速度大约是常人的两倍，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能够有五十年的时光。”

“其实我们那个时候以骸骨为名，也是一种无聊的寄托，因为那个时候的骸骨其实就只剩下我们了。”战极凌马的眼中带着一丝往昔的怀念，似乎在骸骨的日子真的有足够的缘由让他去回忆，“那次被联盟攻击之后，骸骨的成员几乎都被杀尽了。”

“能够想象吗？那一天是何等的红意，那些红意几乎都汇流成河，那一天我才明白，我们才明白，原来联盟杀起人来，和我们骸骨并无区别。”

咚！

在战极凌马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他们的脚下传来了震动，这震动是那样的熟悉，一如之前在列车上感受到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