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推门进去。

“顾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擦擦身子……”曾悦曦从卫生间出来，手上拿着湿毛巾，和进来的顾眸四目相对。

曾悦曦睫毛轻颤，立马笑吟吟地说：“姐姐来了，快进来坐啊，我给你搬凳子。”

“惺惺作态！”

顾眸心里作呕，果然，自己走了她现在是如鱼得水，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样子，恶心谁呢。

董兰见她对曾悦曦的态度恶劣，张口就要骂她，被顾益阳一个眼神制止。

顾益阳笑容和蔼，声音温和：“小眸来了，来，过来坐。”他拍拍床边的凳子，又看向曾悦曦，“曦曦，你扶你顾妈妈出去透透气，我跟你姐姐说会话。”

曾悦曦得意地瞅顾眸一眼，扶着董兰出去了。

顾眸面无表情地坐下，干巴巴地道：“没事吧？”

“小眸啊，还生气呢？”顾益阳并不恼，他抬手轻轻揉了揉顾眸的脑袋，“那天是爸爸妈妈不对，没有先问清楚就打了你，你心里很委屈吧？”

顾眸心中酸涩，她没有说话，眼神却忍不住软下来。

“你妈妈她……哎，爸爸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们不够关心你，这件事，说到底其实是我的错，本来不想告诉你的……”顾益阳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可是再这么瞒下去，你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爸爸怕啊……”

“爸，你就告诉我吧，我宁愿知道真相后痛苦，也不愿意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的团团转。”顾眸眼里有了泪意。

她太想要父母的爱了，已经到了一种只要他们给她一个理由，哪怕不是那么合理，她也能自我欺骗的地步。

她被伤得千疮百孔才披上的铠甲，因为父亲的几句话，轻而易举软化下来。

顾益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曦曦……”他声音低沉，满脸心疼地看着顾眸，“她才是你妈妈的亲生女儿。”

果然……

顾眸心里一惊，却并没有觉得意外。

“所以呢，我又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和曾悦曦掉包？”她低垂着眼帘，自嘲地笑了笑，“爸，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和兰儿结婚之前，我遇到了你的亲生母亲。”他脸上带着无限的怀念，整个人似乎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回忆里，“她是一个过分美丽的女人，没有任何男人可以逃脱她的魅力……”

“所以你和她生下了我，然后就抛弃她和妈妈结婚了？”顾眸表情冷漠。

“不是这样的，小眸。”他表情沉痛，“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家里人逼着我娶兰儿，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想辜负你母亲的！”

“可你还是辜负她了！不仅如此，你甚至把她的女儿给情敌养！”提起亲生母亲，顾眸情绪激动起来。

“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啊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