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词,写在这纸上倒是可惜了”。
亲热的挽着李璟的胳膊炫耀似的说:“我刚和她们制了浣纱笺,这次不止颜色上的好我还拿暖香熏了,入手便是花香四溢用来写词最好不过了”。
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愿意花费时间经历折腾一些风雅的东西,李璟自然也知道,拿过桌上的诗词递给她,“你自己回去誊一遍”。
李闻澜捂着嘴娇憨的一笑:“我的字可不行,我去找九哥给我写,九哥的字算是最好的了,再把纸给六哥送过去,他喜欢诗词”。
李璟点了点头,“你六哥诗词最好,你送他倒也合适”,狐疑的看了一眼还磨磨蹭蹭不肯走的李闻澜,“还有事”?
李闻澜眨了眨眼,端平双臂转了个圈,“好看吗”?
哎!这是又做了新衣裳找自己显摆来了。
不过这次他还真猜错了,李闻澜并不是为了过来显摆自己新做的衣裙,而是别的事。
“自出了年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办宴了,这都到了春日了,不如阿耶办一场宴,大家一处吟诗作画也好热闹热闹”。
她这么一说李璟才发觉宫里竟许久未闻丝竹之声了,“谁去办”?
“还能有谁,让阿娘去办,她可正瞅着六哥和九哥的婚事呢”。
被她这么一说李璟也动了心思,当即就给了准话,“你去找你母后说去,若要办宴就要好好的操办起来,这个月怕是不行了等六月吧”。
“放心吧”,李闻澜行了个礼缓缓退了下去,还没到殿外就忙不迭的吩咐身边伺候的宫婢回去找了司衣司的姑姑们过来,她要做赴宴的裙子。
宫婢跟在身后唯唯诺诺的说:“贵主不是新做了这些吗”?
李闻澜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一脸懵懂,“父皇都见我穿过了,怎么还能算是新的呢”?
宫婢默默的看了一眼她身上胭脂色的襦裙,大袖衫上那用金银线绣的牡丹花被远远的拖在身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暗暗觉得可惜,多好的裙子啊,才穿了一次就又要做新的了。
暖风熏人落英缤纷,金陵城西的竹林里却是和宫中完全不同的光景。
与其说竹林不如说是背靠在竹林处的一处空旷的台子,因着主家甚是喜欢嵇康便在自家的空地上修了处竹林景致出来,流觞曲水,泉水激石好不热闹,后来主家病故竹林逐渐就空了出来,成为附庸风雅的好去处。
周霄桐身着月下白绣湘妃竹长袍正咬着嘴唇看着面前沉浸在棋局中的二人。
要说这二人也算是旗鼓相当了,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有分出胜负。
耽搁的久了就连周围赋诗的学子们也都围了过来焦急的看着棋盘上交着的黑白双子。
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身着茶色圆领长袍的小郎君对着对面的老者拱了拱手:“打扰了大家赋诗的雅兴倒是不好了,不如就此封了此局改日再下”。
对面额头上已经有细汗渗出的中年郎君立刻说了声好让小童封存了此局。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就散了去,又三三两两的去寻找灵感了。
竹林每年开春后便会有三三两两的士子和文人雅士前来,吟诗做赋弹琴下棋,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周霄桐见他要走赶忙快走两步跟了上去,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问:“你刚才不是已经破解开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