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微风吹过,四周的梅花随风摇曳,小湖中泛起阵阵涟漪。湖心亭上有几人似在低语,推茶递盏之间,伴有笑声传来。
钱通续茶推到花荣面前,此刻几人的来意已然知晓。自从他师兄弟来到这青红镇以来,帮助四方乡民改善风水,推广道法,自是功德无量。但人心是最难猜侧的东西,也是极为善变,他也未能避免。他们师傅青叶道长死后,师弟二人本承遗愿,四海飘摇寻找那茅山至宝—阴阳玉玺已是多年。二人走遍大江南北也未曾寻到分毫,唯有这青红镇似乎几年前曾有玉玺踪迹现身。两人本着传道济世的心思再次经营数载,这段时间里师弟尚且初心不变,而他钱通早就变成了贪财逐利的小人,只不过偶尔间还会想到师傅在世时的教导,存有一似良善。
“花先生请我对付那张大胆?真人我一向慈心爱民,如何能做这种荒谬事?”
花荣看着眼前这个胖道人又开始摆谱,心里鄙视。在这镇上的富家士绅,哪个不晓得你钱通爱财?办一场法事要价上百两,驱邪捉鬼又是再翻上一倍,人送外号钱开!此刻说出这番话语无非是要坑他一笔银子。不过既是受谭财所托,花荣不得不咬牙应承。
“钱真人不必忧心,张大胆不过是一个无赖贼子。此人在我谭府上谋生,后竟倒戈相向,连杀数人。您出手对付他也是替天行道,功德一件!”
钱通望着眼前花荣声茂并色地陈列张大胆的罪名,面上还带有痛心疾首,心里不由地冷哼。不过是借他之手杀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仅仅是个乡民,他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左手还是放下茶盏,双指捏了捏,面露愁思。
看到钱真人故作玄虚的动作,花荣内心暗啐,笑着让府上家丁递过锦盒。掀开一看,竟是满满的黄金三十两,推到钱通面前低声说道。
“一点小意思,还望钱真人收下!”
故作姿态的钱通自然抵不过金子的诱惑,这可是两百多两银子。没想到谭府请他出手舍得掏出这么大的手笔,面上再也不做紧绷,拿起几个就在手上把玩。这金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合该他钱通做青红镇的富翁。
“既然张大胆真是奸诈恶徒,把这件事我就答应。不过你所说过他身上有恶鬼傍身,此事很危险。避免伤及无辜,我需要到谭府设坛,好做准备。”
花荣听到钱开竟提出到谭府摆设法坛,心想那不就是还想捞一笔吗?罢了,既然他都答应出手,在哪里都是一样,大不了回头再通秉一声。
“没关系,只要您只要答应出手想助,后续谭老爷还会给你封个大红包。”
一人一道四目相望,皆露出满意之色。双双笑了起来,既然有人不开眼惹到谭家,那他钱通为民除害有何不可呢?
张环此刻并不知道已被算计,深感如芒刺背,顿觉一身阴森。望着天色,已是月夜时分,该动身了!叫起林豹,二人蒙面束发,穿着黑衣,按约定好的计划双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