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虽然明明知道,但是没有直接揭穿,而是选择逗她玩。
“恶魔,一个玩弄意志的恶魔。”
“他会怎么处置我,难道我的生命到此为止了吗?”
抱着一连串迷茫和困惑,罗莎无奈睁开了眼,首次看清了位于自己面前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脸庞,宽阔的肩旁,精壮的身躯下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后令女人隐约感到些许熟悉。
可是以前,自己分明未见过对方。
这种熟悉感就好像人碰到了人,野兽碰到了同类中更为强大的野兽。
一时间,罗莎感觉自己仿佛陷入到了某种幻觉之中。
残酷的时代让对方满是沧桑,但不妨碍对方漆黑瞳孔里,闪烁着星空般深邃的意志。
虽然周围暗淡无光,但是却有一团团炽热的火星,于他眼中燃烧。
那是无数废土客眼中几乎不可能见到的火焰,里面蕴藏希望,光明,蓬勃的生机和朝气。
女人双目涣散,仿佛看见如同炽热的恒星,照耀着冰冷死寂的宇宙。
突然间,罗莎浑身打了个冷颤。
等回过神来,她感到脑海之中莫名的恍惚,失去焦距的眼睛甚至泛起一阵酸痛。
“我这是怎么了,由于过度虚弱眼前出现了幻觉,还是因为恐惧?”
她立马闭上眼,等再次睁开时才感觉稍微清醒了点。
同时,眼前的幻觉消失不见。
可是罗莎发现,刚才的那些幻像却犹如基因代码,已经深深刻进了她的大脑深处。
记忆清晰且牢固,好像刚才真的亲眼目睹过一样。
“奇怪,我这是害怕了吗……”
罗莎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默默做出评价。
“一个强大而且特别,而且格外容易令人感到畏惧的人。”
她想不清楚,越想越感觉到大脑一片恍惚,只好把刚才的一切归于自己的恐惧。
即便她胆魄非常过人,以前很少什么。
可是想不清楚,就没有必要再想。
废土,人只要活着就行。
“呼~!”
罗莎暗自呼气,强壮镇定,面向眼前的男人,她选择开门见山,平静询问道。
“你们抓我,准备干什么?”
女人表情淡漠,嗓音沙哑,似乎至此认命,放弃了抵抗。
不过周泽却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死死压抑着的紧张和忧虑。
“我们干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朗声说道:“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自己救了个哑巴。
况且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救了你,而且到现在并没有伤害你。
你非但不感谢我们,刚才反而故意装睡,是不是待会儿还想要把我们两个给偷偷宰掉啊……”
“嗯,宰掉?”
远方突然传来老巴克的声音。
听到敏感的字眼,啃完肉舔着手指的他瞬间蹦了起来,转身匆匆赶来。
“圣徒大人,你没事吧,这人怎么醒来了?
他是不是想要偷袭我们,老巴克就知道,他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全部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疯子。
您给他用了那么多宝贵的水,还有燃料,可他居然想杀掉我们。
幸亏圣徒大人您发现的早,要老巴克说我们不如现在就宰了他……”
男人上蹿下跳,激动异常,似乎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动手。
“等等,先别着急!”
周泽淡然出声,直接打断老巴克。
紧接着,他看向地面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出声询问。
“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遗言之类?”
凑到眼前的老巴克令罗莎微微眯了眯眼,不过模样古怪的拾荒者她以前见的多了,并没有感到多少惊奇和害怕。
得知是面前的男人救了自己,面对质问,她非常诚恳,也很淡定。
“谢谢,我很感谢你们从外面把昏迷不醒的我带回来,并且没有杀掉我。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送给你们。当然,包括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
闻言老巴克猛地瞪大了眼睛,马上抢先怒斥道。
“呸,你这个该死的拾荒者,胆敢玷污伟大的圣徒,老巴克,老巴克才是圣徒大人最忠诚的机械师,你竟想抢走我的位置和荣耀,我,我要……”
“够了,老巴克!”
周泽黑着脸,强忍无语,连忙出手制止住男人。
“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果不是为了凸显出两人之间的熟络关系,震慑苏醒的女人,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忠诚,你的忠诚有个屁用,能男上加男吗?
“咳咳——!”周泽忍住吐槽,开门见山道。
“你的身体,我不感兴…,嗯,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比如你叫什么,有名字吗?”
“罗莎,有的人也叫我血罗刹。”
女人语气平淡,如实称述道。
“血罗刹……”
周泽心里暗暗感受着这个名字所散发出的血腥,倒是很容易加深了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
“罗莎,我想……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我浪费许多资源救了你,自然不会白救你。
至于要你干什么,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具有这个资格。”
摇曳舞动的光影里,随着诉说,周泽的面容悄悄染上厚重的黑暗,语气变得低沉冷涩。
“没有资格的人,不应该活着。
如果你的选择和表现无法令我感到满意,那个时候,我可能会毫不留情宰了你。
然后,用你的尸体当做培养蛆虫的养料,以此来弥补我的损失。”
他平静陈述道。
空气陷入沉默,大约过去几秒钟,消化完信息的罗莎,话到嘴巴,最终只蹦出一句话。
“谢谢,我明白!”
然后,戛然而止。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沉默得让周泽感到尴尬。
他最终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嗯,就这样,没有了?”
“应该,没有了。”
罗莎认真思索片刻,讷讷回道。
这会儿,她也感到室内弥漫着一些令大家都不太舒服的气氛。
尽管此刻面临生死存亡,或许多说几句好话,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大上许多。
可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她,却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要知道,以前敌人用武器砍断她双手的时候,她还是如此,除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后始终一字未发。
求饶,已经求了。她愿意把所有的东西交给对方,包括自己。
条件,罗莎认为也已经结受了,好好表现,令对方满意,争取他们放过自己。
能做的都做了,暂时她还不想死。
并非害怕死亡,而是有些人还需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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