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自己的那位舅妈最终是铩羽而归,这件事儿还是给苏瑜提了个醒儿,那就是得把原身先前的社会关系给理上一理。
今个儿这位算是个没脑子的,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要是来了个老谋深算的,自己这现想现用可就不够看了。
苏瑜不禁有些汗颜,她先前还是太得过且过了些,总觉得这里不是她的世界所有随便过过只要能活的下去活的好就行,对其他的那些人际关系是全然不在意,统统漠视以对。
可这个世界它并不是虚假的,小宝对她的依赖是真的,赵邺对她无条件的亲近也是真的,就连今天那位国公夫人的并不友好也是真的。
这些人,这些事,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于她所生存的这个空间的,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虚假。
苏瑜不是铁石心肠,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曾哭着想那个远在千年之外的家,正如她知道回去的机会渺茫所以选择将一切情绪尽数敛于心底一样,又为什么不能因着十之八九会在这个空间度完余生而将其真正当做自己的另一个家呢?
这里她也有家人,未来也许还会有爱人。
赵邺回来的时候被告知王妃已经睡下了,心里有些纳罕,招苏瑜的几位丫鬟一问,原本还微微带着丝笑意的脸是彻底的沉了下去,周身气压更是低的不像话,几个大丫鬟跟在苏瑜身边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了,这会儿也俱都软了腿,相互搀扶着方走
过后都感叹这王爷的威势真是一天强过一天了,唯恐自己这位素来没心没肺的小姐妹惹了王爷不快,梨袖是再三警告丹胭以后不许再提表少爷半个字,为了自己也为了主子。
其实照她看来王爷比表少爷不知好上多少,就单论担当两人就不可同日而语,真是不理解丹胭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对那劳什子软骨头表少爷如此念念不忘。
丹胭讪讪一笑,嘀咕自己也是为了小姐好嘛,这后边儿的话在梨袖愈发严厉的目光里自动消失于无形。
或许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亦或许是吓得很了,总而言之今后对这康煜是再没提及过半个字。
夜里,看着沉沉睡去的妻子,赵邺轻手轻脚的把人移到了里头,然后自己再爬上床。时人讲究的大多是男睡内女睡外,道理也很简单,男方夜里倘若要喝水什么的,做妻子的睡外头方便起来伺候。
可这是他的阿瑜,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赵邺轻笑着的摸了摸面前乌黑的秀发,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人儿他又怎么会让其起夜伺候自己呢?
至于那些胆敢伤害他心尖儿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将来,他都不会放过。
将熟睡中的人儿往怀里头更深的搂了些,赵邺亦沉沉睡去,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苏瑜就醒了,发现自己又被人抱在怀里也没太挣扎,她早就习惯了,回想起昨儿想的要好好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的决定,遂微微侧了些身子,一边儿轻轻的捏着面前人的胸肌玩一边儿回忆起原身的交际圈来。
情况和她原先所想象的大差不离,这古代女子的交际圈本就窄的很,原身又是个惯不受父母长辈重视的,性子也被养的有些木讷,不管是府里头的那些嫡亲的兄弟姐妹还是外头认识的那群小姐妹其实都不是很能融的进去,唯一能真正称的上对她好的也就是宁国公府的老太太康氏,也就是原身的外祖母。
记忆中甚至于有不少老人家劝说女儿对几个外孙外孙女要一视同仁。
虽说收效甚微,甚至于每每回家心气儿不顺的康氏还会拿原身出去,可就是冲着这份好意就足够苏瑜感激了。
同昨儿来的那位舅妈关系倒是十分平平,甚至于可以说是不好。原因也很可笑,这位国公夫人始终觉得原身经常往康府去是存了想要做她儿媳妇的心思,是以对这位外甥女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千百个看不惯。
这个时候当局者迷的道理就完美的体现出来了,苏瑜站在一个第三人的角度望去其实那个姑娘只是贪恋温暖却又除了康府无路可去罢了。
对康煜这位温柔体贴的表哥也确是有几分情意,可也仅仅就是那样了。一个少女对待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肯温柔对待自己的少年总是不同的,更何况那个少年还是个风度翩翩、家世尊贵的世家公子。
可也仅仅就是如此,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过半分僭越的举动,心里头自然也不会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可惜的就是最后关于原身自尽那一段的记忆十分的模糊,一想到哪儿这脑子就一阵一阵的疼,似乎有什么经年痛苦的回忆在那段孤立无援的难熬日子统统被回想起来了一般。苏瑜晃了晃脑袋,手指无意识的在赵邺胸膛上一戳一戳,罢了,实在想不起就不想了,现在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她了解原身的交际圈了。
“在想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隐隐约约还带了似喘息,苏瑜心一跳,刚想把手抽回来指尖就被一把攥住,只得抬头,脸颊红通通的,似是做错了事儿呗当场抓住的小朋友一般乖乖认错:“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的,对不起。”
“答非所问,”赵邺轻笑一声,把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往下一拽,同时迅速覆了上去,凑近亲了一口苏瑜,“我是问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嗯?”
两辈子都不曾感受到的炙热气息裹挟着一个滚烫的吻就这么落在了自己嘴边儿,苏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了一个皮皮虾。当然赵邺是不知道皮皮虾这种生物的存在的,在他眼里现在的妻子就想一个粉色的小兔子,就连眼睛都红通通的,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勾的他去恨不得立刻就将人禁锢在怀里肆意欺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