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朝走出员外府时,白承恩正撑着伞在门口徘徊。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人颇为焦虑的步伐,心里的阴霾才散了几分。
“承恩!”
眼前之人恍然抬头,眼里的一丝茫然,在看到她湿漉漉的墨发时,散的一干二净。
“林朝朝,你怎么不撑伞就过来啊,你看你,自己都淋成什么样儿了!”
白承恩用手拍拍她湿漉漉的衣衫,又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给她披上。
“你自己病才刚刚好你不知道吗?就不能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少给别人添麻烦吗?”
林朝朝微微一笑,任由白承恩将她用披风裹住,再用一把伞撑着雨滴,拉着她往家里走。
“你笑什么笑,跟好笑吗?”
林朝朝又笑了,看得对方眉头紧锁。
“你是不是……”
“承恩,我们的烟火卖出去了,明天就可以供货给对方的商铺,上市卖了!”
白承恩愣住了。
这几日来,因为烟花的事情,林朝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的苦闷与着急,却一点一滴的全落在他眼里。
每一次,林朝朝无神的张望窗外的雨,打翻桌上的茶盏,一言不发的模样,他都看到了,却什么忙也帮不了,只是默默看着,默默陪着。
第一次,他主动的将林朝朝拉入怀中,这个略微比他矮小一些的身体,在他怀里有些僵硬,黑黝黝的墨发,散着海棠花的味道。
不等对她有什么动作,他自己先脸红了,推开那人,只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就是太高兴了,你别多想!”
林朝朝抿了抿唇,伸手拉住白承恩。
“等回去,本县主让你抱个够如何?”
白承恩脸更红了,他想挣脱,却被对方紧紧拉住,一张伞撑着两人头顶的雨,伞外,是大雨滂沱,伞內,是心跳如雷!
果真,女人的话最不能信。
一回来,林朝朝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头扎进忙碌的工作之中,没有空闲坐下来真的让白承恩好好抱一抱,即便见面,也只是在饭桌上的匆匆一聚。无外乎就几句话,她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更过分的是,后来的一两个月里,林朝朝直接搬到工地里去了,连吃饭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白承恩每日都自己做饭,然后习惯性的多添一副碗筷,好像那人就坐在自己面前,沉默着吃饭一样。
彩云带着些梅树的枝干进来,见白承恩沉默着吃饭,有些于心不忍。
“先生!”她将梅枝放在白承恩面前,坐了下来,“这两日……”
“这两日县主可还安好?”
“啊?”彩云微微一惊,“小姐去了杨城,她没跟你说吗?”
白承恩有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