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恩来的时候还湿着头发,可衣袍却穿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脸颊带着沐浴过后的薄红,眼眶里还残留着热水蒸出来的温蕴。
林朝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怎么看,都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不由咽了咽口水。
“来的这么慢,原是在沐浴打扮呢,既然如此,何必还裹的这么严实!”
白承恩稍许防备的看着她,后又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扣,发觉扣的完后才松了口气似的,那纯情的模样,简直可爱的无法言语。
“还以为我会看光呢?扣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
白承恩脸色一红,道:“县主说笑了,湿着头发已经是大为不敬,若还穿着不得体的衣服,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啧!”
林朝朝轻轻一叹,将手里的书信放在了桌角上,起身朝白承恩走去。
“该看的不该看的,昨日在百步崖都看过了,看都看过了,这会儿才想起来避嫌是不是有些迟了啊?”
想起昨日种种,白承恩连耳根子都烧起来了。眼看着林朝朝的手就要伸过来了,他慌忙后退了两步,俯首叩礼。
“县主若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再留下去,昨日情景就要重新上演了。
他说一不二,转身就走,可哪里能逃得过林朝朝的眼。
林朝朝没想到这人这么经不起吓,伸手就拉住了白承恩衣袍的后摆。
“等一下,我找你是有事,你跑什么!”
她拉着白承恩的胳膊,两人三两下把人按在了自己刚刚坐过的软榻上,后又将桌上的书信拿给他看。
“陛下给我写了几分信,文书过于狂狷潦草,你帮我看看!”
看着白承恩看自己的眼神儿,林朝朝竟有些心虚。
“别光看着我,看信!”
她不认识皇帝的字,应该算是正常的吧?毕竟原主早早就已经花名在外了,不识字也是常理之中。
白承恩眼里分明在质疑,可皇帝的信更让他好奇,便伸手接过书信,缓缓读了起来。
“见字如吾,展信舒颜!朝朝……”
“朝朝”二字叫的实在亲切,白承恩忍不住瞄了一眼林朝朝,见对方并不在意,就继续往下读。
“时至冬日,朕听闻边县地区气候寒凉,朕实在忧心,就让总领太监带了些银两给你,记得多买些棉服炭火之类的带去破县,以备不时之需!”
白承恩读完,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这些嘘寒问暖的话语,让他心里头不爽,有些不愿意再读。
林朝朝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皇帝即便有什么心思,那都是原身自己欠下的债,跟她林朝朝没关系。所以她也不顾及白承恩的想法,又拿了一封信递给白承恩。
“还有一封!不知道这皇帝还想说什么,看一下总归是好的!”
白承恩有些不想接,可想着林朝朝的话挺有道理,就继续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