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落叶林,林朝朝就直往青城的方向追去。
她觉得白承恩铁定往北走了,往西北是破云山,那里有多危险,白承恩不是不知道。在附近停留的可能性更小,因为自己会追上。
可是她终究是想错了。
驶出好几里后,越是跑的远她就越是不安。
白承恩马技很烂,根本跑不了多远,多半会慢走,自己这么追,大抵上也该跟上了,可是一路并未看见白承恩的人影。
她心下一沉,缓下来慢行,路上并没有向青城方向去的新马蹄印,也就是说,她被白承恩给误导了,那人根本就没有走这条路。
林朝朝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眉头拧的更紧了。
如果不走这条路,那势必会往破云山的方向而去,莫非他是在赌,赌他自己命大,不会碰到土匪。
林朝朝心中恍惚。这个人宁愿让土匪给碰巧,也不愿让自己给追上。是得多厌恶自己啊!
可是整个破云山都是土匪的地盘,进了山,各处都有可能会碰到巡山的土匪,遇到的几率要比不遇到的几率大很多,为了摆脱她,他还真是苦心孤诣。
林朝朝毫不犹豫,调转马头往回跑,就希望白承恩能走慢些。待到达落叶林外时,便见白承恩骑走的马屁站在那里悠闲的吃草。
林朝朝如五雷轰顶,她看着马匹,心慌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
恰此时七夜带着阿常他们从落叶林出来,正碰上在落叶林外愣着的林朝朝。
“县主,你……”头一转,他就看见了白承恩的那匹马,声音瞬间低了个度,“没事吧?”
林朝朝摇了摇头,无力感直击心口。她无声的再次调转那头,心里面已经自责了几千遍。
“你们都回去,一个也不许出来,保护好……彩云!做好出发的准备!若我到晚上还没回,你们就直接进破县,从长计议!”
落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再次狂奔而去,身后似又呼喊声,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哪里会没事,胸口的伤口在疼,脑袋晕乎乎的,就连心脏也跟着揪紧了。
白承恩把马谴回来,怕是已经做好了徒手翻山的准备,这样的他,若真遇上土匪,肯定逃不掉!
……
好几里外的林子里,一队匪兵百三五十人,手握大刀,晃晃悠悠的走着。
领头的两个,一个是壮汉土匪老二,另一个是高大土匪老三。
土匪老二粗声粗气,满口抱怨。
“你说说,咱们怎么说也是寨子里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如今被赶出来巡山算作怎么回事,大哥简直是老糊涂了!”
土匪老三沉默不语,沉着脸若有所思。
土匪老二喋喋不休:“唉,自从喝了那个下了药的酒,我已经好几日都碰过房里那几个了,真是快憋死老子了,你那解药啥时候能到啊?赶紧催催!”
土匪老三沉着声音回答:“别急,已经催过了,过几日就到了,毕竟是去上京城买的,哪里有这么快的!”
土匪老二深深叹了口气,继续抱怨:“你说说,若不是大哥看家不力,咱们怎么能受这份罪,他倒好,还反过来怪罪我们,让我们干这等苦差事。我说老三啊,你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是不是太没用了啊!”
这事儿最近谁也不敢提,就怕触了三当家的眉头,可这二当家倒好,一说就说道人家心窝子里去了。
土匪老三脸黑的跟抹了灶台里的黑灰一样,都能看得见头顶冒着的火气。
“二当家,以后请别再叫我老三,叫我名字!”
“哦!”土匪老二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阿差cha,你脾气大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