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鱼却面色红润的踉跄起身，往前又走了两步。

楚渊连忙起身，就要搀扶。

司空青鱼摆了摆手，只感觉好久没这么释放和痛快过了。

站在崖边上，双手放在嘴边，大声的嘶喊起来。

“楚渊，你个王八蛋——”

身后的楚渊身子一颤，两行清泪自眼角而下。

“对不起——”

司空青鱼转过身，不由笑了：“你，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知道楚渊是谁吗？不知道吧，那是差点成了上清宗宗主的天才妖孽，是我年少时最仰慕，最喜欢的人。

只可惜他被奸人所害，好在报仇了，我和赵、赵煌峰主一起干的，筹划了两百多年，厉害吧。”

司空青鱼已处于醉醺醺状态。

楚渊就这么看着她。

有些哽咽。

“我知道，我也看见了，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孩。”

“女孩？不不不，你这小屁孩嘴太甜了，我都成老女人了，我上辈子懵懵懂懂而活，下辈子全扑在了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身上，我老了，或许，用不了多少年，我就能去找他了。

因为我自个天赋自个清楚，是突破不了元婴的。

不过嘛，到时候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去见他了，就算、算到了那边，那霍隆和周怀秋欺负我，他、他也一定会保护我的，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司空青鱼踉跄过去，直接抱起酒坛，就是接连几大口。

楚渊看着她，上前连忙扶住她。

“我会的，我保证，我发誓！”楚渊声音哽咽着，一把抓住司空青鱼的手。

司空青鱼下意识想要抽离，奈何身上发软，直接倒地，被楚渊小心翼翼扶住坐下。

“你、你别碰我的手，咱、咱俩差着辈呢。”

楚渊却抬手，仔仔细细看着她，将她凌乱的发丝往耳后轻轻捋了捋。

“青鱼，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其实，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人陪着你走下去，用不着这样。

你我皆为过客，逝者亦是归人，活在过去会永远错过现在。

其实，放下，也是一种誓言。”

下一刻，司空青鱼的眼睛骤然睁大，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渊，迷离的眼神中有了些许清澈。

“楚、楚师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她顿时紧紧抓住楚渊的胳膊。

楚渊看着她，心中痛彻心扉。

真正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你胖了！”楚渊缓缓道。

司空青鱼眼泪再次而出，一下子紧紧抱住苏子安的身体。

此刻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思念，全都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苏子安当然也感同身受这一幕，内心却没丝毫其他不好的想法，只有难受。

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司空青鱼哭喊着，用手不断捶打着苏子安的后背。

楚渊则紧紧抱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流浪了两百多年，甚至化为执念，心中最后的念想也是你啊。

“我也想你，下辈子，我们再会，从此，再也不分开。”楚渊柔声道。

怀中的司空青鱼哭泣过后，轻轻点着头，而后不断抽噎着。

时间就这么轻轻而过，不知何时，司空青鱼在楚渊怀里，竟然睡着了。

她睡得好香、好甜。

似乎好久都没这么舒服的睡过了。

不过她的两只手，依旧紧紧的攥着苏子安的衣服，生怕他离开似的。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楚渊一招手，八仙醉酒坛而来，被他连喝好几口。

而后长长打了一个酒嗝。

“苏子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我无憾了！”

“前辈——”

苏子安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有可能，真的想让你成为我戒指中的老爷爷。

楚渊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即将离去，看着天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而后对着天际大喊起来。

“愿我所爱之人，余生平安喜乐，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