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站在一个破落的草屋外,脸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尴尬。
农家院子里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妇人忐忑不安的站在屋门前,之前村南口遇见的老汉端着一把草叉满脸敌意地看着凌羽和孙安。
“大嫂,你看见了吧,我可没骗你。就是这两个贼人在打探你们家。”老汉回头看了眼肖寡妇,红着眼睛嚷嚷道:“我让你跟我先出去避避,你就是不听。这下祸事来了,可怎生是好?”
这老汉,之前肯定是故意装聋的。
凌羽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上前躬身说道:“婆婆休怕,我们兄弟并无恶意,只是想来见见令郎縻貹,不知他现今何在?”
肖寡妇慌忙摆摆手,说道:“那縻貹并非我儿,他前些日子来到我家,说是我儿的朋友,只是暂居于此,他惹下的祸事,与老身无关。”
孙安在一旁笑道:“哥哥,看来咱俩真是把人家老娘给吓到了,连自家儿子都不敢相认了。”
凌羽也不知这妇人说得是真是假,看样子縻貹并不在家,要不然依照他的性子早就冲出来了。
正自疑惑,一个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大嗓门已经响起。
“老娘,俺回来了。今天俺可是带了肉食回来,可不会再吃白食了。”
凌羽和孙安转身看去,就见縻貹左手提着两只熟鸡,右手提着一坛酒大步而来。
縻貹瞥了一眼凌羽和孙安,并未理会两人,而是皱眉看着老汉嚷嚷道:“齐老汉,你这卷毛贼怎得又敢过来,可是不记得俺的拳头?”
卷毛贼?
凌羽心里好笑,看了看齐老汉头上雪白而稀疏的卷发,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这縻貹的嘴巴对谁都这么毒,并非是单纯针对他和孙安。
齐老汉脸色变了又变,扔下草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这奸贼,洒家......”
“等一下!”
孙安的话还未说话,就被縻貹打断了。
就见縻貹大踏步走到肖老娘身前,将酒肉递了过去,随后钻进旁边的厢房,提着一柄开山大斧走了出来。
“哎呦!”
肖老娘吓得手脚一软,酒坛子直接摔了下来。
縻貹矮身反手将开山大斧从背后斜刺出去,“啪”地一声,酒坛稳稳地落在斧刃上。
好!
凌羽暗自喝了声彩。
这一柄开山大斧起码能有六七十斤重,縻貹单手平端着竟然毫不费力,更何况用斧刃接住落下的酒坛,这力量的精准把控,怎能不让凌羽敬服!
只是这一手,他就敢确定了,这个縻貹就是王庆手下的那员猛将!
“老娘,这酒你可接好了。花了俺两贯钱哩。”縻貹嘟囔着埋怨了一句。
肖老娘应了一声,颤抖着把酒坛抱了起来,转身回屋里去了。
“你们这两个泼贼,还敢找上门来讨打,别以为俺怕了你们。”縻貹站起身,看着孙安目光中战意大盛:“大个子,你可敢与俺再斗一场?”
“有何不敢!”孙安拔出双剑,悍然应战。
“既然如此,那就接招吧!吃俺一斧!”
话音刚落,縻貹大喝一声,照着孙安当头就是一斧。
这一斧犹如携带着风雷之势,当真恍若开山一般,一斧定要将山峰一劈为二。
孙安不敢轻视,双臂运足全身的力气,举起双剑要硬抗下这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