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哥”周玉撇了顾怀听一眼,磨蹭的开口解释,她讨厌称呼顾怀听为哥哥。
容斐眯着眼,浅笑答道:“原来是小舅子,失敬失敬,刚才就是个误会”
容斐收起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态度,变成假笑,礼貌寒暄,却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顾怀挺浅浅一瞥,面无表情,“阿玉眼光没这么差”。
“武焘,你留下来,不要让心怀不轨之人靠近阿玉”说完便大步撤离现场,去应黑曜的约。
留下错愕的容斐,“我怎么就心怀不轨了??我这一看就是长了张好人脸”
顾怀听匆忙赶到一间外显简陋,内置装修堪比丞相府还精致千倍的府上,男子坐在轮椅上,自己推着轮子行至一颗梅花树前,身边无一人陪同。此时梅花正开的好,清新的香气争相涌入鼻中。
他用如女子般纤细白洁的手折下一支,戴着耳旁,细细的感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大概是对这一场桃花欣赏的太投入,以至于作为黑曜最高掌权人的李绒并未发觉顾怀听的到来。
“嘭嘭嘭”顾怀听用门环轻敲大门上。
男子缓缓转过头来,声音低沉嘶哑,:“来了!”
“你嗓子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你在想他?”
君彦书被戳中心事,微微发愣,心想:是啊,我不应该想他的,他让我这么难过。
“没有”大概没有说多了就会真的没有了吧,这样他的生活也能过的清闲自得,不用走哪脑海里都浮现关于他的一切。
有些人我们爱不起,也恨不了,是灾难也是救赎,躲不过。
君彦书恨沈衍景,恨他的狠心;恨他明明从前和他那么恩爱现如今却像是陌路人般;恨他残杀忠臣;恨他纵容薛雪言打断他的腿,用炙热的木炭烫毁他的喉咙,恨他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李绒眼神目滞呆望前方,像是没了灵魂,轻启唇齿缓缓开口:“你父母的事情是他做的”
顾怀听全身紧绷神经,额上青筋爆出,胸口起伏剧烈,呼吸急促,有什么原因能让一向清廉,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家人在一起的父母惨招毒手,“他为什么那么做?原因呢”
“那是他入暗羽交的投名状”
顾怀听突然觉得可笑至极,顾家100余人的性命对他来说就是入组织的一个投名状,100多条性命,100多个家庭都因此破碎。听到结果后,他反而平静下来不少,平静的有些异常,潦草回复一句“嗯”就缓步离开。
周玉接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忽瞧见一旁一个抱着一坛酒,走路略微晃荡,但还算清醒的顾怀听。
“容斐我现有事,劳烦你帮我收一下,拿回顾将军府,可好?”
“行,包在我身上”
而后,容斐望周玉去的方向,才知原来是找他大哥去了,小不乐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