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七月晚,皓月当空。
我被一阵嘈杂的敲门声吵醒,太过刺耳,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我叫杨赦君,这名字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外出打工,我和爷爷住在一个不大的瓦房之中。
因为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天生阴体,容易被脏东西盯上,从小爷爷就让我睡在棺材之中,棺盖上绑着一只大公鸡,棺头还放有一碗公鸡血。
爷爷说,睡在棺材里可以染上尸气,可以误导脏东西,让他们以为我并不是人,而公鸡和鸡血是极阳之物,可以令所有脏东西望而止步。
砰砰砰!
堂屋外的敲门声不断响起,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烦躁,奋力的推开棺盖爬了出来。
迷迷糊糊的走到堂屋,当我准备去开门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混小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外面怎么可能有人?”
爷爷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突然回过神来,看了看挂在堂屋的时钟。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在我们村子里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过了晚上九点之后禁止出门,也不准开门迎客,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来的是不是人。
“杨老爷子,快救我……救我的孩子……”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沙哑的呼救声,爷爷有些犯难了,耳朵贴在门上,说道:“你怎么回事?找替身找到这里来了,还不赶紧滚!”
世界上,除了人以外,还存在着一些科学并不能解释的东西。
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对于村子的规矩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十五岁那年,我就曾瞒着爷爷在晚上出过一次门,心想在村子里逛一圈就回去睡觉,就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脏东西。
在村子里逛了一大圈,我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事儿,一直到我走到村口的时候,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村口有两颗大槐树,那晚月亮很圆,月光照在地上,如清晨大雾一般,给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感觉。
我看到那两棵大槐树上,吊着十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像是在上吊。
有的眼球突出,有的舌头伸的三尺长,模样恐怖如斯,触目惊心。
我本以为是眼花了,揉了一下眼睛,那些上吊者却突然朝着我嫖了过来,伸着双手,像是要将我掐死一样。
我被吓呆了,明明想要喊叫,但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般,无法发出声音。
那是我第一次被吓哭,一边哭一边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路过村子的大口井的时候,我看到爷爷就站在井边,像是在等人。
看到爷爷,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抱住爷爷,但被爷爷躲开了,似乎在刻意不让我碰到他。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我看到脏东西了!”
我颤颤巍巍的说着,此刻双腿扔在发抖。
“就知道你小子会出事,我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赶紧下井去吧,下去之后脏东西就找不到你了。”
爷爷轻轻的笑了笑,表情很僵硬,指了指身旁的大口井。
我凑近前一看,顿时被吓的不轻,连忙后退了几步,大口井是村中唯一的水井,历年来从未枯涸,据说是很多年前打仗时挖的井,深不见底,据村里的老人说,这口井足足有三十米深。
“爷爷,我下去不死定了吗?”
我看着爷爷怀疑的表情,一听到说下井,立马打了退堂鼓,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一定不要轻易靠近这口井,而现在竟然要自己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