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谷确实有不少人到摩西比求学”陈思诺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不过……那地儿不是因为临近深渊，灵性世代都很微弱吗？”

他偏了偏头打量陆青遥，在他形式独特的黑衣上徘徊一圈：“但我感觉你很强啊？”

陆青遥心脏跳漏一拍，深渊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像韩山脚下、灵谷西边的那道深沟？那玩意和灵性微弱有什么关系？还有自己怎么就很强了？

他微微一笑：“极个别罢了。”虽然灵玄派是个撑死两百多人的小门小派，但自己能排第一……或许并不太弱？

经过陈思诺十几分钟的单向输出，两人终于可以简单的一来一往地交流。

不一会儿，门铃又响起，陆青遥去开门，不出所料是胡子一翘一翘费免，两只手分别端着一碗汤面和一盒糕点。

陈思诺从陆青遥身后探出头来，费免老板的表情随之一沉。

把汤面和糕点往陆青遥手里一递立刻离开，无视了某个身后某个可恶小鬼：为什么宵夜只有一份的的嚷嚷。

等走到楼梯时，费免忽然停下缓缓转身，借着楼下的灯光望向陆青遥的房间门，他刚才穿的和进店时穿的是一件衣服吗？

随即他摇摇头，人明明是空手啊，我在想什么……

——

陆青遥把糕点分给要回房间的陈思诺，望着那个蹦蹦跳跳的金色背影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这个“摩西比学院”和自己想象中的目的地有所出入，但也不失为一个悠闲度日，结交同道人的轻松地方。

“好，那就先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吧。”

陆青遥定下目标，回身关门。

吃完面条后半猜半摸索着用未曾见过的仪器洗完澡，再一次尝试坐到床上。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是床铺太软了才给了他要陷进去的错觉。

“太夸张了。”陆青遥躺进柔软的大床，克服下陷错觉带来的不安感，呼吸几口窗外溢进来的花草清香，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他才察觉自己已经太困太累，已经太久太久没休息过了。过于柔软的床铺带来的眩晕感连同疲惫的身体一起拉他进入梦乡。

“等等！”陆青遥猛然坐起来，“还有一件事！”

他起身坐到床对面的书桌上，拿起笔，将书本翻过几页，边思索边在上面飞速涂写。

玄灵的术法不能再用。

他回忆自己看过的每一本书，听过的每一句话。将自己脑海内所有来自灵玄派的术法集合到一起，把名字和对应效果记下来。然后又反复筛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回看一遍，其实并不多，半页都没有写满，而且多是咒术。

陆青遥把这页纸张撕下来，揉成一团，竖指开阵扔进了漆黑空间。决定回头把好用的挑出来，试试能不能自创个类似的。

一想觉得还是不保险，抬手对准自己的眉心施了个特殊的封印阵，封在集中起来的记忆上。此后只有当他清醒地意识到“使用这些术法会被灵玄派感知到时”才能调动。

灵玄派的术法和咒刁钻古怪，他还真没信心能全部研究出替代，白白丢掉又太可惜。这个封印阵的作用就是防止在自己没忘的前提下，一个不注意顺手就拍出来。

不错，陆青遥摸摸额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放好笔和剩余的纸躺回床上，才终于真正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