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瑞重复道:“爸,她叫曹清墨。”
顾知昀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倏地就消失了。
顾璟瑞早已料到父亲会有这样的反应。
尽管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挺害怕的。
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管教和要求就特别严厉。
更别提……
“曹清墨。”顾知昀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不是女飞行班的学生吗?还是班长?”
顾璟瑞老老实实承认:“是。”
顾知昀的脸阴沉了下来。
“她是我的学生,也是你的学生。”
顾璟瑞:“……是,但是她只比我小四岁,我们是同龄人。”
“你刚教书的时候,好多学生年龄都比你大呢!这不是年龄的问题,这是身份的问题!”
沉静言明白顾知昀为什么反应如此强烈。
他一定是担心,儿子利用了自己的身份优势,让人家姑娘对他产生了崇拜心理,因此才和他在一起的。
崇拜心理不等于爱情,反而是一种畸形的情感。
这种情感能维系二人的关系,但也仅仅能维系一段时间,如果真的结了婚,才是灾难。
身份不对等的婚姻,不会幸福的。
顾知昀年轻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唐教授的女儿唐晓冉也想利用自己是顾知昀上级的优势,对他嘘寒问暖,实则想想和他发展婚外情。
搞得顾知昀一度放弃了航天院的工作。
幸好这件事情最后由唐教授出面解决了。
顾璟瑞心思细腻,当然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他解释道:“爸,我从没想过利用身份优势来发展感情,墨墨亲口跟我说的,她把我教授和男朋友的身份分得很开,她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感情上是很成熟的。”
甚至比他还要成熟。
难怪人家说女孩子的心理年龄比男生要大三岁。
顾璟瑞和曹清墨在私下的交流,没有一点代沟。
这也是他敢放心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父母的原因。
顾知昀听罢,半信半疑地看着顾璟瑞。
沉静言思虑一番道:“瑞瑞,你既然觉得和人家姑娘合适,就一定要认真负责,在她毕业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在学校公开关系,不然对人家姑娘的名声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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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清墨现在毕竟还是学生,以学生的身份和一个教授谈恋爱,传出去,多多少少都会被人诟病。
顾璟瑞道:“妈,这个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沉静言欣慰道:“好,等她毕了业,你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带人家姑娘来家里坐坐。”
“嗯,墨墨一定会激动死的,她老早就想要我爸的签名了,但是不敢张口。”
顾知昀干脆利落地回绝道:“你告诉她,免谈。”
这些年,他一直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管他在业界多么受欢迎,始终没有给别人签过名,也从未以个人名义接受采访,更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获利。
这些都是许老头在弥留之际叮嘱交代的。
顾知昀会牢记一辈子,也会教育顾璟瑞,不忘初心。
六月,曹清墨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
随后,她进入了空军的编队,开始了刻苦的训练。
四个月的封闭训练,顾璟瑞整整四个月没见到曹清墨。
二人只能在电话里,听听彼此的声音。
国庆阅兵那天,顾璟瑞早早就来到了现场。
当女子飞行队开着歼敌战斗机从广场飞过的时候,顾璟瑞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爸,妈,你们看见没有?领航的那架飞机,就是墨墨开的!”
沉静言仰头看着天空,一排排歼敌战斗机呼啸着从人们头顶飞过,引发了人们的阵阵欢呼。
开飞机的女飞行员,真的是个很酷的职业。
沉静言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巾帼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