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直言羞辱，王春雷老脸挂不住，他尖声尖气回击：“你是谁家小孩呀，说话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小啾啾不甘示弱，她双手叉腰，伶牙俐齿怼他：“你有教养？你家教养是跟在别人身后穷追猛打犯贱？怪不得你浑身上下一股子贱味儿，原来是家学渊源！”

王春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的“咯咯”响，被人指着鼻子骂下贱，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骂他之人还是个小女孩儿。

自知骂不过啾啾，王春雷趁机挑拨离间，“宋医生，你的小侄女欠管教。你看她，小小年纪，满嘴脏话，这要长大还了得。”

宋桓殊放下手中病历本，语气轻飘飘讥讽：“她长大不成你这样就行。”

王春雷脸皮超级无敌厚，宋桓殊语气里嫌弃意味那般明显，他涎皮赖脸笑嘻嘻，“宋医生，你为照顾小孩子自尊心顺着她，我能理解，能理解。我这人心胸开阔，不跟你计较鸡毛蒜皮。咱不理她，咱还是去你办公室，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不等宋桓殊应声，王春雷右手搭上他肩膀，“我算了一下，我女儿的手术费，住院费，医药费种种费用加起来，差不多要三十多万。她那个狠心妈抛下她一走了之，我没积蓄也没存款。你有钱，费用你全额减免，就当是积德行善。”

呸！啾啾忍无可忍，再次开怼：“一把年纪没钱没存款，你挣钱的功夫都用来犯贱了？你赶紧跟你闺女脱离父女关系，省得你影响她脸面声誉。”

啾啾字字句句专往王春雷痛处戳，王春雷火冒三丈。

他爆粗口骂了几句不堪入耳脏话，挽起袖子举起巴掌，意欲扇啾啾耳光，“你这孩子实在不像话，宋医生纵容你我不纵容你，今天，我要替你爹妈好好管教你。”

耳光没落下，宋桓殊眼神骤变，他抬脚踢向王春雷后腰，怒骂：“管教宋家小公主，你没那资格！”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惨叫，王春雷被一脚踹飞，落在病房外走廊上。

王春雷做梦也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宋桓殊竟会抬脚踹飞他。

坐在地上愣了几秒，王春雷尖声尖气大叫：“大家快来看啦，医生，医生打人啊！”

宋桓殊无视叫嚷声，他面无表情阖上病房门，又掏出手机联系上医院保安：“六楼有个闹事者，赶紧弄走他。以后，不准他踏进医院！他再来，一律轰走！”

“漂亮！”啾啾拇指食指指尖交叉，对四叔叔比心，又恳求说：“四叔叔，别因为他迁怒王小雅好吗，她好可怜的。你好好治疗她，一切花销，由我承担。”

宋桓殊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王小雅，小女孩躺在被窝里昏睡未醒，右腿打着石膏，包裹厚厚绷带，姿态犹是可怜兮兮。

这孩子着实悲惨，同龄人都是父亲捧在手里的心肝宝贝。她在父亲眼里，只是个延续血脉的基因容器。

一半出于同情，一半出于救死扶伤职业天性，宋桓殊缓声说：“我可以救治她，只是，”他话锋一转，“治好她容易，帮她摆脱她父亲，有点难。”

啾啾嘻嘻一笑，摆脱王春雷难吗？很容易的好吧！王小雅离开现实世界，王春雷翻遍地球也找不到她。

她抓住宋桓殊白大褂下摆摇晃两下，娇声说：“四叔叔，你先忙，我留在这陪护她。”

宋桓殊离去，啾啾在床边落座。

小姑娘从随身携带的真丝小手包里，取出鲜花果冻。

她撕开包装纸，正要吃果冻，王小雅突然从昏睡中惊醒。

小女孩猛然睁开双眼，两手抱肩，表情惶恐。

见状，啾啾轻拍她肩膀安抚她，柔声说：“别怕，这里是医院，很安全哦！”

“救救我！”王小雅抓住啾啾双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妈妈走了，我爸爸，他，他想杀了我！他明知我在车子后面，他故意倒车，碾断我的右腿。邻居经过，他才停车。邻居没经过，他早把我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