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担心隔墙有耳,忙岔开话题:“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好了。”柳襄满脸堆笑,“紫微宫所有东西都被你封箱造册,送入太极宫,我除了换洗衣裳,没任何东西。”
“呃……你头上不是还有个金钗?”
“过分了啊,披头散发的话别人会把我当成鬼的。”
“腰间还有个珊瑚禁步。”
“有完没完啊。”
……
二人开始唧唧哇哇的拌嘴,原本抬脚要进来的凌楚客不得不收回脚,谁知眼尖的柳襄叫住他:“凌大人,有何贵干?”
凌楚客忙走进来回禀道:“宫里来人了?”
“谁?”谢淮神色一凛。
“几个婕妤的使者。”
“做什么?”
“她们听说紫微宫宝库珍奇颇多,想要见识一番。”
通俗点儿说,谢淮老爹的妃子打谢淮的秋风。
尴尬的是,谢淮上奏说所有东西封箱造册,已经令人押送长安城。
若谢淮真拿出点好东西,说明谢淮藏私,若是拿不出来,惹她们不痛快在老皇帝耳边吹枕头风。何况谢衍前脚走,她们就后脚要,说明……
说明他们是商量好的?
谢淮有些犯难。
莫非长安城的几个,认为他扣着柳襄是因为隋侯之珠?但隋侯之珠传言他仅仅是想搞清楚缘由,当然搞不清楚也没关系。
——对于久经沙场的他而言,只有稳定人心的时候才会命人放谶语。就像上古时期出征前占卜,为稳定军心,即便结果‘不祥’也会改‘祥’的一样。
诚然,他有想过太极宫上那个宝座,可也只是想想,从来没想过付诸实践。
对于柳襄,纯粹是她性子对自己脾气……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信不信不重要,别人信才重要。
“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啊,啧啧。”柳襄将禁步从腰间解下递给凌楚客,“就说是从我腰间解下来的……”
问题被踢回到柳津那里。
目前能给她错误行径负责的有两人:‘继父’谢淮,叔父柳津。
贵人给皇帝吹枕头风时,不至于把谢淮和柳津放在一起吹,要是放在一起吹,那老皇帝可真要睡不着了。
凌楚客不敢接,而是看了谢淮一眼。
谢淮想了想,道:“按照她说得做。”
“为什么帮我?”谢淮好奇问她。
柳襄耸耸肩:“因为你帮我啊。”遂又略带不屑道:“你想不明白原因,还让凌楚客去做,是不是有些昏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