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喝点水吧。”一个弱弱的如蚊子一样的声音在吕汉强的耳边响起,这声音随着一声“水”的在,而变得如天籁之音般,让吕汉强神经一震。
转过脸,看到那个侍女正手里捧着半个瓷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不过却洗的干干净净,那碗里一股清泉,正随着那女孩的微微晃动的素手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抬眼看看那坨胖肉,那小子正贪婪的捧着一个瓦罐在牛饮,时不时的还在嘟囔几声,但是,声音太小,吕汉强根本听不到。
看来那什么狗屁王世子是被自己吓到了,不敢靠近自己,不管再对自己颇指气使唧唧歪歪。这正好,省得自己再次呵斥。
接过眼前的半个瓷碗,迫不及待的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抹了下沾满水渍的嘴巴,吕汉强习惯性轻轻的说声:“谢谢。”然后回过身,趴在原地,继续盯住远处的官道尽头。
那女孩子被吕汉强的一声轻轻的谢谢惊住了,这许多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做是理所应当,根本没有一个人说声谢谢,而这个看是凶猛的家伙却说了谢谢,那绝对不是作伪的敷衍,那是在内心里的一种感谢,这让每一个渴望自己被承认的人都由衷的感激。那侍女看向吕汉强的眼神便变得亲和起来。
吕汉强没有看身后的变化,因为,他的注意力必须是眼前的官道尽头。
可能是那半碗水的作用,补充了些许流失的鲜血,吕汉强原本晕晕乎乎的脑袋开始清醒起来。
刚刚自己杀了三个白甲清兵,救下这一对主仆,但是,那白甲清兵毙命之后,随着他身边的还有一个长随一样的清兵,按照吕汉强了解,那应该叫做包衣的奴才。
按照当初满清的规矩,主人战死,则随军奴仆包衣尽斩,这让虽然被吕汉强的强悍惊退的那两个包衣奴才却不敢回营。就远远的躲在官道的尽头,等待着援军,也监视着吕汉强的行止。
现在的吕汉强身负刀伤,还带着两个累赘,根本就跑不远,尤其,在自己三人皆是步行,而那两个包衣奴才还是骑兵的情况下,一旦自己三人起来奔逃,自己应该没问题,但那两个累赘那就是死路一条。吕汉强可绝对没有在身负伤痕的情况下,以步战而胜骑兵,更何况还有照顾两个累赘安全。
忍下去,忍到日落西山,那时候,自己悄悄的带着什么狗屁王爷世子,还有那个弱不禁风的侍女退到两里路外的森林里,到那时候,自己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全。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吕汉强期待的夜晚慢慢的到来,随着夕阳西去,但让吕汉强沮丧的事情也随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