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纳瓦蒂斯谷,行军不到半天,罗马大军的前方突然发现小股帕提亚骑兵。克苏拉下令全军加速步伐,迅速歼灭敌军。
罗马将士们都红着眼睛杀上去,奸诈的帕提亚人被称做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培育出了非常优良的马种,安息马不如欧洲马高大,然而强健有力,奔跑速度快,耐力佳。
帕提亚的战马自幼便接受奔跑训练,跑起来又快又稳。不一会,敌人的骑兵就在罗马人的视野中消失了。克苏拉是又恨又气,却又束手无策。
望着眼前这位一再指挥失利的将军,这个既多情又深情的男人,这个富可敌国却野心作祟的政治家,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个疯狂的计划隐隐萌生在心头,但是那样做又未免太过绝情,太过残忍了。
光阴就在我的纠结与矛盾中偷偷流逝。
行军到了傍晚,克苏拉下令全军停顿休整,就在众人安营扎寨时,天空中射来了稀疏的弓箭,数量很少,杀伤力不大,士兵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并没有什么伤亡。
可苏拉环顾营寨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除了西北方被北风吹的瑟瑟作响的树林外,平原上没有任何异常。而那片树林距离营寨足有几公里远,弓箭是不可能到达的。
其实罗马人有所不知,帕提亚人同样是优秀的弓箭手。帕提亚人以他们的智慧与狩猎经验创造出了东方特有的长弓,射程遥远,威力强劲。
克苏拉恼羞成怒,他下令手下的骑兵以最快速度搜索树林,歼灭隐藏在林中的敌人。但是当罗马的骑兵赶到时,帕提亚人早就跑远了。克苏拉彻底暴怒了,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雄狮,额上青筋暴跳,但依旧束手无策。
一连几日,克苏拉的军队接连遭到小股帕提亚军队的阻击,一旦罗马军展开进攻阵势,他们便迅速撤退。
起初,傲慢的克苏拉和手下的将士们都认为是胆小的帕提亚人不敢与罗马大军正面开战,只会耍些小把戏,直到这天,罗马军队步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漠,克苏拉才恍然大悟。
原来前些天的小股敌军只是诱敌深入的诱饵,一旦对地理和气候毫不熟悉的罗马军队深入腹地,就任由帕提亚人摆布了。罗马的骑兵在沙漠中根本无法行进,骑在马上,每前进一步,马蹄都会深深地陷入沙坑中,只能牵着马徒步前行。
不满与抱怨的声音一旦响起,就会像瘟疫一般蔓延至整支队伍。军队怨声载道,我无力改变任何局面,只是从心底开始对这位傲慢的贵族将领萌生出一丝可笑的怜悯。我甚至对他一再犯下的指挥错误感到厌恶与疲倦,为牺牲的将士感到不值。
我开始不再理会克苏拉,他也因为军队陷入困境而很少顾及到我。我心中那个疯狂而可怕的念头逐渐变得丰满。
也许,在复仇的路上,我更需要像飞蛾扑火那般的勇气。
到了第七日的正午,由于多日的急行军加之敌人的不断骚扰,罗马军队早已疲惫不堪,仅存的斗志也濒临殆尽。
突然,探路来报,前方不远处发现骆驼商队,克苏拉身体微微一震,其他罗马士兵也开始愤愤不平起来,一致要求生擒那些万恶的帕提亚奸商。于是克苏拉下令,全体急行军,追击帕提亚商人。
骆驼商人们老远就看见罗马人追来了,忙丢下货物慌乱逃命,他们只翻过了一个沙丘就不见了踪影。不一会,沙丘上出现了帕提亚的军旗,克苏拉以为还是像前些天一样的小股敌军,并未在意。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部队已被那些商人引到了一个沙坑之中,四面全部是高耸的沙丘。
正午强烈的阳光使得克苏拉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朦胧中看见沙丘上插满了无数帕提亚军队的旗帜,数以万计的帕提亚军已将自己团团包围……
克苏拉只觉一股怒火直冲颅顶,他缓缓抽出宝剑,将罗马的战旗高高地举过头顶,大声喝令:“将士们!准备迎战!”
克苏拉沉着冷静地指挥着手下的部队,按惯例将六个军团的步兵一字排开,骑兵处于两翼,以防安息人迂回他的阵线。
但克拉苏很快便发现安息军队自四面八方涌现出来,而且根本没有固定的阵形。克拉苏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诡计。不过他自知在兵力上据有优势,所以并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