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渠让赵栋发给老叟两银钱。老叟却推辞不敢收。
赵清渠见状说道:“老人家,你为在下解惑,帮了在下的大忙啊。万不可推辞。”
老叟这才收下,嘴里不停地感谢着众人。
沙船继续向湖心而去。
赵栋看着赵清渠颇为严肃地表情,问道:“家主可是担心大旱将至?”
赵清渠看着湖中之景,须臾才回答:“江以南,水泽丰润。若江以南,雨水稀少,那江以北,淮水、大河又会怎样?”
赵栋答到:“河运艰难。”
赵清渠指着湖水,说道:“漕运更艰难。所谓漕渠皆是人工挖凿,引水而入,水深水宽皆不如江河。江河水枯,漕水更甚。”
赵栋拧紧了眉头,小心翼翼地说:“这十几年里,三旱三涝,也是经历过的。”
赵清渠听言大笑了两声:“你呀!往年可没有如今这般热闹。”
赵栋恍然大悟,连忙称是。
一主一仆立于船头,皆不言语。
赵清渠突然开口说道:“吩咐下去,把赵家河力、漕力南移,移至邗沟以南,以夏口、襄阳为中心,把住江、汉、湘即可,北遏关中。况收紧转力,也可应付南边转力之急。”
赵栋不解地问道:“可如今淮水两岸,粟麦皆丰,河下冀州更甚。度支尚书管理着淮上八大仓,还有琢仓等郡仓,皆须大量船只转运。”
赵清渠摇了摇头,笑道:“顺字旗那老儿找过吾多次,劝我与之联手,对付关家。赵家何必去趟那浑水。用江以南耗掉赵家的船力转力,我们就只需作壁上观即可。”
赵栋笑着应承:“家主说得对。”
赵清渠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船坞三月后能出几船?”
赵栋仔细想了想,方道:“三百斛者可出二。”
赵清渠摆摆手说:“三百斛者先搁停,速造百斛沙船,江枯吃水少,先应急。”
“诺。”
赵清渠让赵栋退下,一人立于船头,神色不明,须臾轻叹出声:“梧桐娘子,鄙人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应对!”
清明时节,洛都里也热闹非常。有那扎起各方神灵的人群,举着神灵之像,在各道路上巡走,以祈求风调雨顺。两旁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群。有那小儿嬉笑着跟在巡走队伍之后,模仿着神灵的姿态,鞠腰抱拳地向众人献丑,引得围观之人笑不可遏。
食来楼上的一间厢房里,暮雪正挑着帘子,看着楼下的热闹。千山等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梧桐手执茶壶,斟了三盏,唤了千山暮雪来喝茶。
暮雪看着外面,舍不得挪动,只哼哼了两声。
千山走到桌前,随意拿起一杯,一口饮尽,又走回门前。
梧桐好笑地摇摇头,对千山说道:“你呀,勿急!来人必到。”
千山听得外面有小二的带路声,转头对梧桐说道:“小姐,人来了。”
话音落下,敲门声响。千山赶紧开门,见来人,屈膝行礼:“婢子见过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