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声言语,其人便感觉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胡抱璞接过图卷。
图卷触手生凉,温润如玉,非金非木,更像皮囊一般。
摄来气机一缕,胡抱璞便知晓其来历,正是从前胡抱璞在小青山传法时,在一旁窥探的蛤蟆精皮囊所化。
蛤蟆精身有前古血脉,都在皮囊之上,记录了剑术道法,为天道剑派中人拾到,以此补全根基,这才得以发扬光大。
手持图卷,胡抱璞看向道人似笑非笑道:“这图卷所载也是当年我所传之法,受我因果,还敢与我为难,莫非不知死耶?”
说着胡抱璞一甩手将图卷扔到地上。
“这次也就罢了,今次以后若再敢与野狐院为难,那也就是你天道剑派死期将至。”
说着,胡抱璞再度身化清气,带着院正往外间飞去,途中大阵显化,清气如虹直接撞碎大阵一角,瞬息遁去高天,不见影踪。
胡抱璞走后,不多时禁锢便消散,长须道人一下颓然倒地。
这一刻他心乱如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寻觅到的根本剑术,竟是自恶人手中流传下来。
“就算是这样,破山灭族之仇,也必须要报,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长须道人勐然抬头,眼中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只我天道剑派自然不够,可三州破灭以后的幸存者却有许多。我就不信集我等之力,还拿不下你!”
过了几日,将一切都修整好,一道剑光径直从天道山冲出,穿入云霞中,再不得见。
另一边胡抱璞正在花境品茗,忽而顿了一下,旋即叹了口气。
院正见之颇有些不解,又想起心下疑虑,咬咬牙还是开口问道:“大人为何将其放过,其人满心愤恨,便是这次放过,也定然要再与我们为难的。”
胡抱璞眼眸低垂,澹声道:“我毕竟确实坏了他们的生存之所,虽说此乃天意,却也令无数生灵陨灭,既然有气数能活下来,那也是他的造化,我不愿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胡抱璞突然话锋一转,“只可惜他却罔顾了我的好意。”
听到这里院正心下大急,“他既然心存报复,定会纠结同党一起前来与大人为难,我们可要早做打算,不若由我前去截杀……”
院正话未说完就被胡抱璞抬手打住。
“不必如此,顺其自然吧,若他执意如此,我不介意再送些魂灵给黄泉河,毕竟黄泉河可还宽敞的紧。”
澹澹一句话却包含了无限杀机。
仙人之下皆为蝼蚁,便是来的再多,仙凡有别乃是铁律,万法不侵的情况下,再多人前来也是徒劳。
便是没有这个,天仙道果使出全力,足以将一方州陆击沉,更别说小小几个流亡九州的幸运儿了。
处理了杂事,胡抱璞便再度闭关起来,天地产生异变,总叫他心头不安,又逢混沌元胎回归,间接接触了虚空混沌海,元胎本质升华许多,正需要他再行祭炼。
静室之中。
一尊青铜宝鼎立在中央,胡抱璞端坐云床悬在宝鼎跟前,其上正有一枚圆坨坨明光烁烁的宝珠元胎在闪耀光华。
其中青白二气浓郁了许多,可见本质有了长足长进。
略端详片刻后,他当即祭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