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无涯看到旁边的黄药师,满腔怒火又生,却又念及自己生死,讥笑道:“大师兄倒是好本事,从重阳宫追了十几天,又差不多隔了一个月,竟又寻到了这里,专挑师弟受伤之际杀我,当真是邪的厉害,不稀名节,不顾身份,哈哈。”
第一次自己重伤被黄药师追杀,他自以为没有旁人,所以黄药师才不会顾及名节身份,今日欲要在这几百人面前,以武林中人人看重的名节侠义相压,让他不敢出手。
洪七公对黄药师知之不多,闻言,暗道:“不好,黄药师虽自称东邪邪,但对于这名声看重的紧,若是这么一说,倒是怕黄药师不再出手。”
喝道:“自来侠义之士,惩奸除恶,急人之所难,救人于危难,这是行侠仗义,何是不顾身份,不惜名节,当真是小人之言。”
“哈哈,我黄老邪偏偏不服世俗礼教,不行侠义公道,不顾名节身份,偏偏要在你重伤之际,出手杀你,更何况,你杀害她是为不仁,算计师父是为不孝,投靠大金是为不忠,如你这般不仁、不孝、不忠之徒,杀你又何须念及名节身份,你配吗?”
莫无涯一听,心头一怔,胸膛不住的起伏,心想:“这一次若被大师兄缠住,怕是再难逃生。”黄药师见他要逃跑,带着梅若华跃上了另一座阁楼,童铁钭四人见此,亦是趁机逃跑。
只听莫无涯逃跑之际,喝道:“放箭!”四周的阁楼门户全然打开,一张张弓满了窗户。
洪七扶着萧忠风来到,李谨二人的身旁,一轮箭雨却已杀到,几人拼杀之际,萧音缓缓响起。
黄药师见箭雨四起,念及几人恐有伤在身,丧命于箭雨之下,当下停下脚步,将塞耳的布递给梅若华,吹起了玉萧。
梅若华见师父停止追,追杀了十几天,寻了半个多月的师叔,又见沐婉婷几人被箭雨射杀,怒火大起,暗道:“既然欺负好姐姐,看我师傅怎么收拾你”耳朵里塞好了棉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萧乍起,平静的空气,宛如奔腾的大海,黑云悬天,怒涛滚滚,强风摧枯拉朽,百来名弓箭手,就如小舟蜉蝣,顷刻之间被强风吹倒,怒涛吞没,躺在地上翻滚。
黄药师不知洪七公能承受多少,亦不屑杀了这几百手无寸铁的士兵,萧音却也没用十足的劲道,教几百士兵翻倒在地,便停了萧音。
洪七公几人听见萧音,心中大喜,各自找了布条,紧紧塞住耳朵,洪七公倒没事,可教李谨三人有罪受了。
三人皆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一闻曲音浑身如沸,李谨瞧沐婉婷如此难受,欲要去捂住她的耳朵,可这般一想极合曲中之意,相思缠绵之意心头乱作,更加难以抵抗,双掌怎么也离不开耳朵。
沐婉婷闻萧声似浅笑,似低诉,软语温存,柔靡万端,想思之情亦如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更加难以抵抗,又念及二哥肯定关心着自己,心下略觉愧疚,将头埋得低低的,身体再怎么难受,如死一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