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那位今天自愿当评审的悄悄姑娘。”苏棠认真说道，“看她的样子，她似乎经历了很多事。”

“那是村花儿自己的事，你操什么心。”叶扬依旧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叶少爷！”苏棠音调升高，就连称呼也变了。

叶扬点头：“在呢。”

苏棠强忍冲上去锤爆叶扬狗头的念头，想起村花儿的样子，却有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少爷，能因为一份炒饭大庭广众之下流泪，一定是经历了不少不开心的回忆吧。”

叶扬终于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苏棠，笑道：“怎么，苏账房终于开始涨姿势了？”

“什么涨姿势？”苏棠一脸懵比。

“就是涨知识，还南陵学院出来的呢，连谐音都听不懂，高分低能，毕业生的通病，啧啧。”

或许是因为早上挨揍的缘故，叶扬说起话来也显得贼损，似乎想要将早上挨揍的场子给找回来。

然而苏棠却似乎没听出叶扬这么明显的调侃，反而是点头道：“今天看到村花儿姑娘，突然感觉想到了好多，可是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叶扬嘿嘿一笑：“所以你就把所有想法摆在脸上？”

苏棠：“……”

“年轻，果然还是太年轻，虽然大家都是穷日子过来的，但是能读得起南陵书院，说明你家还没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所以啊，你不可能经历村花儿所经历的那些事，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自然无法理解村花的无助。”

叶扬说着摇头：“苏棠，你已经毕业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所以你得学着承受一些事，而不是有事儿就找人说。这么说吧，村花儿就算遇到天大的事儿，那也是她的事儿，你若是因为感觉好像理解她就跑上去问，对你来说或许你认为这是来自于你的善良，但是对于村花儿而言只不过是再次给伤口撒点盐而已。”

“可是，其实她可以有其他的选择。”苏棠闻言低声道。

“可能吧。”叶扬深吸一口气，而后似笑非笑。

“苏棠，跟你讲个很现实的东西。”

“什么？”

“其实身为普通人，遇到个天塌下来的事儿很平常，有些人能咬牙坚持下来，而有些人会自暴自弃。虽然自暴自弃不失为一种选择，但是人嘛，毕竟还是要有点盼头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点精神头？精神头都没了，讲句良心话，连叶扬都不如。”

“我明白你的意思，甚至你感觉我可以帮村花干脆利落赎身就可以帮她更多。可惜，我叶扬不是个好人，所以我坚信一点，在没有退路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后退，尤岂是对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来说。村花儿想离开红巷，说没退路，我是不信的。当然，这是她的选择，也只是我的猜测，是与不是与我无关，我只是帮她离开，就像帮其他人那样。”

苏棠沉默了，似乎听懂了叶扬的意思。

然而叶扬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说道：“现实这种东西，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每个人都有认清现实的一天，区别只不过是早晚，别太因为别人的事感触太多，多想想自己吧。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经历了绝望，看到别人的心酸之后，也会变得麻木一点。”

“不要去询问，村花儿若是来，安静送行便是。茶叶不需要高贵，一杯高沫，其中滋味还得她自己去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