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满银的事,孙玉亭担心被别人误会,只能站在离院门很远的地方,硬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哥,咱们是贫下中农,应该响应党的号召,他王满银投机倒把,你身为老丈人,就应该站出来带领社员大公无私。”
“滚,你个小兔崽子,无法无天,我才不去亏先人,”孙玉厚差点被弟弟气出心脏病,这会不断喘着粗气。
孙少安也对自家二爸有了新的认识,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反正我不丢这个老脸,要去你去,大不了你们抓我一起劳教,我受着。”
“咳咳咳…”一时气急,孙玉厚不断咳嗽。
“爸,没事,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大不了我去呗!”孙少安扶着老爹,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不就是开会嘛?就当一场戏,反正又掉不了肉。
他的思维感觉没啥,但现在的人,一直把脸面看的比命都重要。
尤其是孙玉厚这样老实的汉子,让他站在台上批评女婿,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孙玉亭一听孙少安愿意上批判台,眼神一亮:“你看看、你看看,还是少安想的通,不亏是上过报纸的人。”
“二爸,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孙少安很无奈。
一边要扶着老爹,一边要拉住老弟,他心好累啊!
此时的孙少平两眼充血,看孙玉亭时如同看仇人。
没办法,对方做事太不地道。
身为一家人,居然不想着帮忙,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最终孙玉亭还是害怕了。
担心孙少平上前给他一板砖,把话带到之后,立马跑路。
一家人回到屋里,孙少安让兰香给每人倒上一杯水。
此刻的孙少平还在生气,“哥,你刚才为啥拦着我?”
喝着水,孙少安闻言白了老弟一眼说道:“你已经上了高中,做事还这么毛手毛脚,假如要是你今天动手,爸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孙少平自然明白,老哥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晚辈打长辈,很容易被别人抓住把柄,但他就是气不过。
孙少安心里也为孙玉亭感到头疼,这思想出了问题、钻进了牛角尖,可不好改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田润叶带着刘根民走进了屋。
刚才还一副十分生气的孙少平,看清来人是田润叶,立马眉开眼笑道:“润叶姐,你咋过来了。”
“当然是有好消息啦!”
“润叶姐你快进来坐,”孙少平一直很尊敬田润叶。
没办法,谁让田润叶一直把他当亲生弟弟看待,再加上一起长大,从感情上说不是亲生似是亲生。
这时孙少安也回过神,对田润叶忽然上门有点懵。
“润叶,你难道今天不备课,咋回来了?”
“我回来当然是有好事,”田润叶闻言抬起高傲的下巴。
孙少安笑了笑,然后看向背后跟着的老同学刘根民。
刘根民穿的非常精神,头发理得十分干净,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一米八零的个子衬托的身影威武不凡,一副干部做派。
“少安,你多久没过来找我,也太不够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