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亲爱的牧师老头,你的上帝救不了我,至于这些大叔大妈,你要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啊,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的老街坊,叫大家信耶稣,他们不一定都信,但是我叫他们砍人,你问他们去不去?”
“去!为啥不去,我们平阳坊的人还没有被人欺负的!”候文韬嘻嘻哈哈过来,“成哥儿,人来了。”身后一个缩头吊膀子的油滑汉子急忙上前拱手,“大人,小的给你贺喜请安了!”
看猴子表情估计这厮认识自己,抬手道:“自己兄弟,客气什么,托你吉言,猴子都给你说了吧,帮我几天忙,亏待不了你。”
“一句话的事儿,水里火里!”
“好兄弟!”
“俩小子谁啊?窑姐儿似的。”花门还有两个衣着华丽娘气的小少年,正看着这边咬耳朵,张成问猴子,猴子瞅瞅旁边俩歪果仁,拉他一边小声说话,
“老相好,小马公公,他干爹庞二鬼子可是御马监太监,就跟这些洋鬼子,什么汤神父入得教,姓汤的听说被皇上弄到钦天监去了,这不是瞎鸡扒闹么,你不信?洋鬼子管得了咱大明的天么?宫里面信教的可不少,那个瘦小的厉害了,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小马说娘娘还教小秦公公识字哩!”
“他们咋跑出来了?和他们交好我不反对,我不是交代你不准再倒腾宫里物件么?”张成真是恨铁不成钢。
“哪有,小秦公公说前些天湖广地龙翻身,军民死伤无数,老太后昨儿个去天圣寺请和尚做法事,这两小子借机告假,这不是来找我玩么,听说咱们镖局闹得好大动静,过来瞧瞧。”猴子一脸洋洋得意,这回在朋友面前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好好招待,请他们吃顿饭,这是人脉啊,对了,我咋听说咱朝没有太后,皇帝是个没娘娃哩!”张成忽然想起坊间流传一些大逆不道的流言,不顾正事,八卦起来。
“嗤!你是京师爷们么?咱皇帝即位,把宣懿太妃刘老娘娘请到慈宁宫,掌着圣母皇太后宝玺,皇帝事之如母,晨昏定省,从不间辍,大伙都知道皇帝仁孝,你听谁胡咧咧,没娘娃就没人疼么?还有李老娘娘在哩,听说这个娘娘打死过皇后,劫持过咱皇帝,真是个厉害的主,不过皇帝并不计较,真是仁慈啊!”
猴子一副脑残愚民的丑态,看来被封建伦理毒害甚深,那边小马小秦公公已经和陆掌教攀谈起来,陆老头和颜悦色,似乎又在抓紧一切时间传教布道,特么我大明都被野猪皮当做两脚羊了,还在给我们灌迷魂汤呢,玛德,男儿当暴戾,拼将十万英雄胆,誓要环球学种花!
捣子姓敖行八,绰号不雅,漕河上势力帮会门儿清,是个三只手,专挑漕河客商行旅下手,张成叫上花千刀,一行六人乘马出京,敖八给的信息很有价值,火器不管来路,不是一般人敢动的东西,几个水手教门帮会首当其冲,张成没下漕河,直接去了泥鳅庄。
几人留在路边茶棚,张成拨马上了小路,泥鳅庄赵家大院正在办丧呢,大门洞开,荫凉处坐了不少身份各异的汉子,见到一个陌生少年下马进院,交头接耳起来,一个赵家帮工认出是谁了,吓得要死,慌张跑去后院。
“草民拜见大人。”赵东来的弟弟麻衣孝带,战战兢兢跑到堂屋拜见,“这杂毛老道是你什么人?嗯!赵东来呢?”张成声色俱厉。
棺材就停在堂屋,白布包裹一个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不是那日玩火自焚的杂毛老道是谁!灵牌上赫然写着火龙仙道陈清源,候文韬情报不准啊。
“这是常来本地施药救难的一位仙长,突遭不测,暂时寄放此处,我等多受其恩惠,聊表心意······”乡下汉埋头趴地,悲悲切切的诉说。
念佛的给道人戴孝,看来清茶门也是三教九流一家亲,张成一脚踢开他去,到处查看一圈,又去大柳庄找那个赵师兄相好的柳大姐,同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蹲点?自己已经暴露,赵东来这厮城府不浅,会门据点众多,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劫货,肯定不会露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