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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我应在江湖悠悠

西城咸宜坊东大街,永乐年间立的贞节牌坊被清洗一新,上挂大红彩绸,过牌坊不远,一座豪门大宅,门庭洞开,门头高挂大匾,东风镖局四个鎏金大字夺目耀眼。

门外三丈蟠龙铁旗杆朝天一竖,直插云霄,旗幡猎猎,镖行天下几个彩绣大字翻滚舞动,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打眼细看,旗幡背面还绣有一个钱串子,露出一股拜金的铜臭之气,我大明重农抑商,君子不言利,社会风气如此,公然高举钱字大旗,追求金钱的人生目标昭然若揭,这就,十分大胆!

为这个绣旗张成颇伤了一番脑筋,其实弄个双刀骷髅头才合他心意,奈何一群杀胚粗汉都叫着不吉利,张成一怒之下让人绣了个孔方兄,钱能通神,无往而不利,这下吉利了吧!

其实这正反映了张总镖头决心冲破自然经济,伦理道德,双重封建枷锁的奋斗精神,这种惊世骇俗,张扬先进时代精神的大胆举措,只有厚重质直,轻生重死的真男儿才能够表现出来。

那个铁旗杆还是从大兴县一个破落寺庙倒腾来的,老和尚说是当初各方信众施主,筹了三千两善银才铸成,也不知候文韬和老和尚咋交易的,反正是皆大欢喜,

铁旗杆一竖,数十里外犹能望见,张成是不追求美饰招摇的,不过广而告之的效果出奇的好,京师周边进城赶集的还专门来瞻仰一番,四方君子轩车过之,亦莫不惊叹相询。

东风镖局神京总局毅然蔚起,张成和稀拉拉几个手下到处观摩一圈就累了,太大太奢侈,这座宅邸主人还是大明朱家后世子孙的产业,如今急着脱手发卖,昔日耗费巨资,几代人努力建成,一座结构恢宏,占地庞大的王谢豪府,转眼变成了镖局。

四叔四婶历经几天几夜,天人交战,勉强刷新三观,和阿茹娜一群女眷在园里乱逛,山门照壁,钟鼓楼,东西厢房,大戏楼,大殿小殿、前后花园,结构庞大的建筑群迷宫似的,贫穷限制的了张成的想象力,到处金碧交辉,争奇斗艳,他也迷糊了。

张成看中了这处宅子的地理位置,两面临街,交通便利,镖局作为物流行业,硬件基本达标,东风是要不停壮大的,总局嘛,虎皮的气势必须拿出来,等人手齐备,一起动手,把前面的亭台楼阁,花园人工湖,全部推平,改做演武场方妙,劳动同时功夫也练了。

不错,就这样干,眼下场地尽有,他也不瞎折腾了,小丫终于有了玩处,和小鼻涕到处寻幽探胜,阿茹娜装的像个淑女,其实是个马大哈,张成交代倭女,一定要看住小丫。

张总镖头坐在会客大厅里,应付这两日不停跑来的锦衣卫兄弟,狗尿端茶杯站在厅外,欣赏镌刻在明柱上的楹联,貌似高深的拍马夸赞,

“地镇高岗,一派江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大气!磅礴!大人,高!实在是高!”

“人家老赵可比你会事,劝我低调哩,把农韬奋叫来,会同馆规矩都订好了,随便都行,我缺人手。”张成思索着发英雄帖,怎么忽悠客户,老赵和东厂走的很近,估计自己升千户他是知道的,镖局牌子挂上当天,老狐狸提着礼物就来了。

“一句话的事,明儿个就让他过来,大人,你是真发达了,兄弟们都念着你呢,不信你问问沈良。”狗尿进厅坐了,来回环视,掩饰不住的羡慕,沈良坐在一边笑。

“没事就滚蛋,开张我摆流水席,你们有空就来,说好的,谁送礼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张成撵这厮走人,他忙着呢,还没开张,特么下战书的信笺扔了一筐,这是动着京师武行的心肝肾了啊,张成头大如斗,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江湖无处不在,张总镖头不会退出!

“张郎,你是锦衣卫什么官?”忙乎到天黑,阿茹娜还说伺候张成洗澡呢,正好借机行事,这边热水神马的准备好,那边张成已经擦着水迹从荷花池回来了,气的她冒烟儿,四叔已经回平阳坊了,张成事多,干脆住在这边。

“早就不是了,我性子不好,不适合进官场,你就不能老实点,没看见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要来砸场子么,我脑子里都是男儿事业,家国命运,封侯非我意,惟愿海波平,岂会留恋儿女情长,放手,你的知书达理跑哪去了。”

阿茹娜知道一上床就被他弄睡了,现在就在书房,岂会错过良机,装做问话,温柔的坐在他腿上,三言两语就腿缠胸欺,放出手段,要吃了这个童子鸡拔得头筹,坐实自家地位。

“阿茹娜,我可是会过你那些同门师妹的,那个山崖密洞我也去过。”张成明白她的心思,阿茹娜和自己在一起,除了本能欲望,更多的还是真心想和自己相伴余生,夫妻灵肉交合没那么简单,尤其阿茹娜异于常人的过往,明妃,福晋,这些所谓尊贵的头衔,在自己面前只会让她自卑。

越是亲近,越想让对方看清自己,更要千方百计看清对方,稍有不慎,可能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张成肯定不会让这些狗血桥段发生,他只是在交心,人嘛,谁又比谁更干净呢?

“为何说这些?”阿茹娜愣神,脸上露出难堪羞愤,盯着张成脸,忽然发现自己从来就看不明白这个人,张成捧住她脸颊,亲了亲,轻轻抚摸她背,扬头长吁,

他忘不了阿茹娜当初的示爱,梦里殇此情,高几楼?他前世今生与漂泊的浪子无异,本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醉里看百花,也只是云烟过眼,只叹那关外野游,美人恩厚。

“阿茹娜,人和人永远也不能相通,哪怕通过下面,我只是要你知道,不管怎样,我对你的初心不变,爱是占有也是自由,你不用多想,我和那些明国人不同。”

阿茹娜化作一汪水,附在他身上泪落如雨,她被感动了,情话最是感人,好像人人都会这样说,都说自己与众不同,张成眼见耳闻过不少誓言不分手的,经过缠绵编织的梦,到了最后都成空,人真是善变啊,他想砚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