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我。”
许多糖忍住嘴巴飚成O型的冲动,抬起右脚跺跺地面,“这样?”
“嗯。”
……
许多糖像被闷雷轰中了脑门,呆立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许多糖还是有些懵懵的。
等着她答复的时候,许多糖分明看到巴磊眼中的慌乱和不安。
拒绝的话如鲠在喉。
许多糖最终没有拒绝,只说:“我可以踩……你,但你同时要答应我,学习也不能落下。”
巴磊欣喜若狂:“谢谢你。”仍不忘恳求许多糖不要告诉别人,替他保守秘密。
许多糖想了想,回道:“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巴磊这是某种心理问题,必须加以治疗。“我有一位老师,他是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我希望你能尝试接触一下,慢慢敞开心扉,恢复心理健康。”
许多糖多少有些忐忑,一方面她确实不想失去这份待遇优渥的家教工作,一方面她也想帮帮这个腼腆又可怜的少年,有些怕他会拒绝。
回想刚见面时他的冷漠,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吧。
谁知巴磊很爽快地答应了。
许多糖问:“你和别人说过这些吗?”
卸下心房,巴磊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你是第一个。”
许多糖诧异:“你不怕我惊着了,把你当成变态?”
巴磊晶晶亮的眼睛澄澈无暇:“我觉得你不会。”
……
第一次做,许多糖十分紧张和拘谨。
巴磊面朝下趴在沙发旁地毯上,一开始巴磊说不介意她穿鞋踩,可许多糖不忍心,换了双软底的拖鞋,一下,一下……小心翼翼。
……
许多糖能想到最合适的形容词,就是:诡异。
鬼使神差的,她就答应而且实施了。
算不算做了件好人好事?
不过,万万不能让艾方耀知道。
到了家,许多糖一头栽在床上,身体是静止的,思绪却是沸腾跳跃的。可不管怎么沸腾跳跃,最后也因为一个认知重归理智。
少年很可怜,她很穷。
这一点点不适忍忍就过去了。
许多糖这样安慰自己。
更多的是,心底里那一丝不忍。巴磊说他爸妈在他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时才发现这几年的积蓄全被他爸花在了小三身上,只剩一套背贷的房子给他们娘儿俩。离婚前夫妻二人共同经营的家政公司也黄了,他妈妈原先也就是一个做家政出身的女人,没什么文化也没多少耐心,这十来年精力全都放在揽活上,从小便把巴磊送到老家独居的外婆那里,初中的时候外婆去世了才被接回来。虽然这些年钟女士确实挣了些钱,家政公司也红火起来,但巴磊的陪伴和学习是落下了。
心理也生了病。
对于一个病人,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