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淮洛不言语,连亦谷也不言语,谁都不说话,两个人同时憋了许久,玉淮洛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似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块石子一般,就此打破,瓷杯放在桌子上的轻响打破了所有的寂静,玉淮洛目光灼灼的盯着连亦谷看,不给他半点逃离的余地。
“亦谷想如何,便如何吧。”玉淮洛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拂袖起身离开了院子,末了临走时还吩咐了月秀:“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干净了去,大公子车马劳顿必定是累了,你好生照顾着些。”
连亦谷一直都不懂长公子对待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绪,从来都没懂过。
几年前玉淮洛远在幽州城时,甚至能奔波回来定下了他这连家家主的位子,亲手为他画上眉心那一朵娇艳的桃花,眉眼带笑,冷眸疏离。
长公子距离他很远,远的连亦谷压根就不敢去猜测这个人到底下一步准备去做什么,将来的打算又是什么。
而如今,自己求的这一份人情,连亦谷也不敢有多么大的把握去想着,玉淮洛,便是同意了。
玉小楼简直就是气死了,她要气死了。
什么人啊!。
“你不让我去我便不去?”玉小楼一把挣脱梁萧拽住她的手,退了两步距离梁萧有几步远:“我同你是什么关系?凭何听你的话!”
自然是没什么关系!
不过是救命与被救的一层浅薄交情在里边罢了,梁萧莫名其妙的气恨的咬的牙直痒痒:“你就非去不可?玉淮洛会武功,他的轻功我都追不上,他能保证自己安全,你能保证自己安全!?”
“我不能!”玉小楼转过身同样气愤的冲梁萧大叫起来,旁人甚至看了像个疯子在院子里一个人大吼大叫:“但是如果我去了,玉淮洛便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我是相府二小姐!你不是。”玉小楼说完最后一个字,缓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梁萧:“如果连翘不打算回来呢?”
“杀了便是。”梁萧道。
“说的轻松,如果你真杀的了,连翘此刻就已经是客栈里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玉小楼捏紧了拳头,冷冷道:“我不管原主的爹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执着于我,但是我的身份在那里,就是最好的一个威胁。”
“如果他真打算对玉淮洛下杀手,你的身份也没有用。”梁萧紧皱着眉头,甚至脑子里不知道过了什么就口不择言的和玉小楼吵起架来。
一面对这个女人的事情,他就容易慌乱。
“至少也是有时间的。”玉小楼如此坚持道:“如果只有玉淮洛,那么连知微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死或许就在短短的一刻内改变。”
“你就这么为他,非去不可了?”梁萧突然声音低了下来。
“非去不可了。”玉小楼声音沉稳而冷静,这么回答他。
听雪楼东苑,大概在半个时辰之后,连翘便醒了过来,意识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手心里的一阵温暖,始终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