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孤零零的火炮所,陈延感觉一股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甚至于牌匾上的火字因为掉漆难以辨别,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大门上“炮所”两个字,不禁让人觉得讽刺。
火炮所如此重要的地方,竟然连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没有。
进入火炮所后,偌大的院子里没有看到一人,看着四周紧闭的房屋,陈延对着张毅使了个眼色。
“有人吗,快出来!出门做生意了!”
张毅的大嗓门不出两句,其中一间屋子伴着骂咧的声音打开了屋门,一个面色苍白衣冠不整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
“大白天的打扰爷爷清静,你们几个,从哪来的赶快滚回哪去,不要打扰你爷爷办正事!”
张毅哪是挨骂的主,未等陈延吩咐,便直接冲上前去,一手提起年轻男子扔到了陈延面前。
“啊啊啊!来人呐,快来人,救命啊,救命!”
年轻男子长期纵欲的身体哪经得上如此折腾,像是小鸡一般被人摔到地上后便开始大叫起来。
伴随着年轻男子凄惨的叫声,一圈的屋子时不时的想起开门声,出来了几十号人,手里拿着火铳,紧紧的把陈延几人围了起来。
年轻男人看到其中一位老太监后,立马爬到老太监脚下叫道。
“干爹,救我干爹,这帮人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他们都该死”
老太监挥挥手示意周围人把年轻男子拖走护着,凭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这三人的不凡,也一眼看出了领头人是中间那个气度不凡的少年。
“不管三位今日来我火炮所有何贵干,这样对我咱家的干儿子,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感受到蛇蝎般的目光盯着陈延,张毅向前一步就要表明身份,却被陈延伸手拦住。
“魏公公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可以理解,忘记前几日联系你的买家了吗,就是在下,张大毅!”
一旁的张毅听后不禁扶住额头。
魏礼阴狠的表情刹那间消失不见,他可是清楚,前几日所联系的买家需求有多大,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干儿子得罪这样一尊财神爷呢。对着身边人训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就是这样对待咱们的贵客的?”
闻言后的众人赶忙放下火铳退散开来。
看着陈延三人,魏礼满是皱纹的脸笑起来好像长满了菊花。
“原来是张先生,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快请进屋内议事。”
“把魏顺给咱家押过来!”带路的魏礼悄悄对着身边人吩咐道。
“这杯茶,算是咱家给几位赔个不是,几位是要买火炮和火铳是吧?”
魏礼把陈延面前的茶杯斟满,说道。
“没关系,魏公公见外了,误会解开便好,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看看货呢”
陈延客气道。
“不急,不急,咱家已经吩咐下去了,为了方便几位,需要先准备一下,趁这个时间,先给几位看点小节目解解闷。”
魏礼看向屋外的手下,片刻,便拖进来一人,赫然是方才冒犯陈延几位的男子魏顺。
“干爹,儿子知错了,干爹,饶了我吧,饶了我!”
魏顺在所内地位并不低,作为魏礼的干儿子之一,平日里更是飞扬跋扈,魏礼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干儿子更是疼爱有加。
见识过干爹手段的他已经对自己的遭遇有所猜测。
拼命的磕着头大喊求饶,爬到魏礼脚下抱着魏礼的小腿,额头上流淌的鲜血迷了眼睛,努力的眨着眼,此时的魏礼在他眼里冒着红光。
看见魏顺这么求饶,魏礼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接过旁边手下的刀,对着魏顺亲切的说道:
“顺儿,不怕不怕,干爹在这呢,一下就解脱了,一点也不疼的。”
魏礼带着笑容,从容的将刀顺着魏顺的后脖根扎进去,人体骨骼所带来的阻力使得魏礼不由得站起身来,借助身体的力量将刀压进去。鲜血从脖根喷出,溅了魏礼一身。
“乖,乖,你看,咱家说了不疼便是不疼。”
因吃痛而大叫的魏顺双手拼命的向上抓着,将死之人迫切的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但阻止不了生命逐渐的从身体内流失,不一会,魏顺便直挺挺的倒下,身体抽搐着,张着嘴巴,发出“咯咯”的声音。
从陈延的角度看去,能够清楚的看见沾满鲜血却面带笑容的魏礼,以及魏顺脸上的表情,恐惧中带有一丝怨毒。心中不禁暗道:
“此人好狠的心”
示意旁边手下将已死的魏顺拖下去,魏礼用手帕擦着手,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容,却在鲜血的映衬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看着陈延几人说道:
“怎么样,这个小节目几位看的还算满意吧,接下来便该看看正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