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魔君”笑道:“你父亲十年来行踪飘忽,江湖上久不闻其名,想不到今年能连毙东西二堡堡主,实在使老夫及一干同道心中痛快,哈哈,想神剑翁薛老头及西堡飞星手梁老匹夫,仗着美髯老人有姻亲关系,气焰高涨,不可一世,如今嘿嘿,可算是出了咱们一口气,因此,老夫想邀令尊谈谈江湖大势,若能趁机取手,除去那美髯老儿,哈哈,今后武林,岂不是咱们天下!”
这一席话,说得郑雷冷汗挟背,混身颤栗。
他倏然明白了,这二位邪道凶魔邀自己父亲的用心,竟然是怀着叵测之意。他忙辨明道:“二位前辈误会了,东西二堡堡主之死,并非家父下的手,与家父根本无关。”
“金面魔君”与“银月观主”闻言神色一愕,四道目光如冷电一般,注视着郑雷,“银月观主”首先以出冷涩的语声,道:“这是令尊说的么?”
郑雷摇头道:“晚辈得讯后尚未遇见家父,而晚辈也未听家父说起过这件事,因此晚辈觉得其中必有误会,希望藉此机会,能澄清一下!”
“误会?”“金面魔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少侠,恐怕令尊为了某一种缘故,对你隐瞒吧!”
银月观主也尖笑道:“少侠怎知道不是令尊下的手呢?”
郑雷正色道:“家父”倏然想到对方身份,硬把“善恶分明”的话吞下去,婉转地接下去道:“家父十年来专心为家母采药治疾,绝无空闲造此无谓血劫。”
“金面魔君”又大笑道:“但在东西双堡中,令尊留下花衣死神名号,又怎么解释?”
郑雷心中一急,愤然脱口道:“这定是别人故意冒名诬害。”
“金面魔君”道:“如此争论无益,少侠,咱们还是喝杯酒庆祝一下,反正待令尊出面后,真象自会大白,来,干一杯!”
说着,又举杯一饮而尽,显然,他对郑雷的辩白,并不相信。
郑雷略举杯敷衍,心中却暗暗叫苦,他此刻已如同坐在针毡上,那里还有心情喝酒,眼见多辩无益,正欲起身告辞,却见“银月观主”笑道:“少侠,贫道有一不情之请”
郑雷忙道:“观主吩咐,小可自量力而为。”
“银月观主”阴笑道:“贫道见你骨格清秀,实是可造之材,若不见弃,拜在贫道门下,承传衣体如何?”
郑雷心中一震,忙道:“彩衣门虽已凋零,但却不容许背师另投,观主盛请,晚辈心领是了。”
“银月观主”似动了爱才之念,又道:“既是如此,不妨作记名弟子,贫道将本身绝艺,倾囊相传。”
“金面魔君”一怔之下,大笑道:“哈,老夫也早有此意,想不到被观主先说了,这样吧,老夫也算上一份!”
郑雷心中大震,暗呼不妙,“彩衣门”世代清参,父亲更是嫉恶如仇,自己岂能惹上这种麻烦?但俗语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对方这般神情,然未有先例,自己若一口拒绝,惹翻了这二个魔头,岂非又是一个祸事。
郑雷心念一转,忙笑道:“二位前辈美意,晚辈岂敢不接收,只是必须先禀明家父才行。”
他觉得此行主要是辩明清白,节外生枝,实在划不来,说完,起立抱拳施礼道:“小可先谢赐宴之怀,现在想告辞了。”
“金面魔君”及“银月观主”岂有看不出郑雷敷衍之意,神色顿时一沉!
这两个魔头,生平从未对人这等客气过,此刻感到碰了郑雷几个大钉子,神色上都有点挂不住了。“银月观主”阴笑一声道:“少侠既来了就安心住几天,何必匆匆要走?”
郑雷心念一转,故意叹道:“铁木令传言一月约期即届,小可就想住下,也时不我与,二位前辈请谅解小可难处!”
这是实情,也是藉口,郑雷已暗暗下定决心,不惜反脸,也必离开这种地方。他说完立刻暗暗察看对方神色暗运功力,准备应变!
那知金银双魔尊一闻此言,“金面魔君”啊地一声,笑道:“对了,听说那美髯老儿约了你父亲,老夫差点忘了!好好,你就去吧!”
郑雷见他忽然放松起来,反而一怔,却见“银月观主”道:“你知道那老儿请你父亲是不怀善意么?”
郑雷忙道:“晚辈知道,但真金不怕火烧,美髯老人既是前辈,必须讲理。”
“金面魔君”哈哈笑道:“对,真金岂怕火炼,少侠,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有什么错差,老夫与银月道友为你后盾,搅翻了,老夫先要那老匹夫的好看。”
接着向厅外喝道:“替少侠备马!”
郑雷不敢再多言,他觉得愈早离开愈好,于是施礼告退,大门外,赤兔宝马长嘶之声传了进来,却听得“银月观主”道:“少侠此去有贫道坐骑,谅那老儿也不敢太厉害地对付你!”
郑雷本欲言奉还,闻言心意一转,觉得路上若没有这匹良驹,必耽误了一月之期,于是又逊谢了一番,急急出了大门,跨上赤免,向峡口飞驰疾奔。
出了茫茫峡,他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能如此脱身魔窟,实已万幸。
但是他却没有料想这二位邪道至尊却是另怀机心。
大厅中,“金面魔君”目送郑雷出门后,倏对“银月观主”道:“那小子好像不识抬举!”
“银月观主”阴声长笑道:“不错,依贫道平素个性,早已一掌杀了他。”
“金面魔君”道:“以后该如何?”
“以后帮他,哈哈,不论那小子识不识抬举,他终究是咱们挑战美髯老儿的一着棋。”
“金面魔君”长笑道:“什么棋,不如说让他做导火线,哈哈哈,银月道友,老夫也是这般想法,这确是实行咱们计划中的一着妙棋!”
难道东西二堡堡主是这二位邪道至尊杀的?不!书友不妨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