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凡又询问几句,就和铁拳扶着还在昏迷的自家公子,离开了,只留下严大夫独自一人留在原地。
“她是解脱了,可自己的孩子却又陷进去了,命呀,命呀!”
那条沉船也最终沉没了下去,消失在了暗无天日的河底。
牧容沿着河边走过富贵区,直到走到一道红色的高墙前停了下来。
墙只有一丈高,却是不少人眼中不可逾越的沟壑,因为此墙后面就是贫民区。
贫民区和富贵区只有一墙之隔,可也是这堵墙将一些隔了整整一辈子。
这堵墙有三个门,一个正门,两个副门,正门是那些贵人的专属,至于像牧容这样的贫民只有走副门。
不过这些只对其他人管用。
牧容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助跑来到墙边,纵身一跃把住墙头,一个翻身越过了高墙。
牧容虽然不是很高大,可身手敏捷,落地只有细微声响发出。
牧容落地后,借着月光辨别了下方向,朝家赶去。
毕竟贫民区没有富贵区那样路上点着彻夜长灯,所以漆黑是是这里的主色调。
那些漆黑中微弱灯光,是些妇道人家为汉子们缝补衣服,或者做些零散手艺活补贴家用。
一路上牧容脚步都是轻轻的,不敢打扰大家休息,毕竟大家都是苦命人,都会相互体谅。
牧容走到一处破旧的小院才停了下来。
小院外表破旧,只有一间主屋和一间杂室组成,可通体却用青石砖建成,就连院子围墙也是,在这片贫民区里,也可以算的上是“富贵”家。
牧容打开小院门上那把锈锁,推开门去,简单收拾一番。
就着冷水,吃了些干粮和咸菜。
对于干粮和咸菜,牧容早已习惯,因为比这还艰苦少年都熬了过来。
住着这么一座“豪宅”,却过的如此艰苦,恐怕也只有少年这一个人吧!
也有人来劝牧容将这宅子卖了,好换着银子来做日常开销,可牧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因为这里对牧容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在这里,他和自己母亲度过了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也是他心中那个应该有的家。
牧容休息了会,恢复了点体力。
简单舒展了下身体,牧容把灯吹灭,犹豫了会,还是沿着黑暗中向着床头摸索了过去,可下一刻牧容身体微微一顿。
就见牧容从床头摸索出两个不大的布袋,其中一个是用干净布料缝制而成,另一个则是乌黑发亮。
看见这两个布袋,牧容脸色在依稀月光下惨白一片,仿佛不认命似的,牧容颤抖着手将那个干净布袋打开。
随着一阵清脆叮当碰撞声,一把钥匙和几枚发亮的铜钱掉了下来。
牧容凄惨一笑,躺着床上摸索着那枚钥匙,少年第一次觉得夜是那么漫长,那么漫长。
漆黑夜色中,一个黑衣人从水渠下游露出了头来。
借着月色,黑衣人四下观望一会,就向岸边游了过去,可黑衣人刚上了岸不等他喘口气,一把尖刀插在了他心口处。
“二皇子给了你什么?”
一道女子声音出现在他耳畔,一股刺痛伴随着寒风一起冷到他灵魂深处。
黑衣人感受到生命力逐渐消散,含糊不清道
“家人!”
女子声音突然沉默下去,可每一刻对黑衣人来说都成了煎熬,可他还在苦苦等,等一句话。
“我们会找到他们,会照顾好他们。”女子声音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多了抹情感。
听到女子这句话,黑衣人眼中光采这才消散,仰面跌入水中,沉没了下去,河里又多了具无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