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抬起头微微笑,他伸手摸向周尚雨的小脑袋。姚先生指甲缝被墨水染成黑色,没有仔细清洗,看起来有些邋遢,但周尚雨并不在意。
周尚雨耐心听姚先生讲道:“好比练剑,练得像却不能融会贯通,那就没有韵味,这便成了剑舞。倘若在大宫殿中表演自是上佳,但不入法眼若想练好剑,那必须爱上剑,与剑自成一体,身心全为剑意。”
周尚雨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四年,姚先生已经回答了四年,终于,周尚雨得到了一次想要的答案。
她独自喃喃道:“爱上剑”
姚先生收回他的手,继续为王逍指点,但口头说两句不够痛快。
姚先生便随意拿起身旁的毛笔,也不顾它上面还有黑墨未洗,直接沾了朱色墨汁就在纸上改起来,每一笔的都会从朱丹颜色渐化作为黑。
两人探讨良久,王逍的作品上多了很多圆圈和长短不一的笔画,一张纸看着显得十分杂乱。
不过二人的心情却和这张纸不同,倒是异常畅快。
王逍将这卷纸收入乾坤袋,等到日后在从中取经。
王逍打算辞别姚先生,但周尚雨想到了其他古怪主意,她说道:“王逍,你会剑术吗?”
王逍摇头笑笑:“你要真让我学一门兵器,那我不得拿银针戳死你。”
说罢,王逍仿佛手中捏着跟针,还在周尚雨面前舞了两下。
周尚雨嫌弃地看了眼王逍:“镇上有位陈中医,我可以让他帮你看看你的病。”
王逍哑然,一只手僵在半空不知该怎么办。
“看来你不会用剑了,要不尝试一下?”
王逍颔首:“你先舞个剑看看。”
随后,周尚雨从腰间配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柄未开刃的铁剑。
周尚雨走入院中,而且她还不忘显摆一手,将自己的金行之灵附着在剑刃上,令剑刃闪烁夺目白光。
剑舞起铿鸣,矫如龙翔翻山岳,不弱男儿。
王逍观后连连鼓掌,周尚雨舞剑可比写字好看多了。
“到你了。”周尚雨将剑递给王逍,王逍装模作样地舞了个剑花,但看起来笨手笨脚。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院中,王逍脑中回忆周尚雨刚刚的动作,他还假模假样地闭上双眼,看着像是剑术大师,但他接下来的舞剑动作令人忍俊不禁,说是东施效颦都有些赞美的意味。
虽然搞笑,但王逍记忆力还是很强。
断断续续能将周尚雨做过的动作模仿一遍,不枉他从镇子里各个烧饭有一手的人偷师。若记不住他们切菜揉面时的动作,也很难做出类似的味道。
王逍的动作过于滑稽,让姚先生看了都发笑:“小友不适合剑,倒可以尝试其他兵器。”
说完姚先生还不忘一手握拳放在嘴巴前轻咳两声,借此遮住他的笑意。
见周尚雨和姚先生都在笑他,王逍红了脸。
周尚雨看着脸颊微红的王逍,笑道:“姚先生,我舞剑总有神韵吧,起码比王逍有韵味。”
姚先生没有避讳地点头说道:“确实比小友强,而且有韵味,可还是不够。毕竟鄙人见过比你更强的剑意,你在我眼中这就不够惊艳了。
我曾见皇子起舞,那般风采可不是你们二人能够比拟,连我都有些自愧不如,更何况那时的他才四岁。”
“那他是天才?”
“剑术上的天才,也不乏家族血统。万年前,云家皇室剑客辈出,可谓武能定江山,文能镇高堂。依仗九重天的剑法与四大家族一统七国,而这份天赋完好地传承在当朝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