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我的,十分感谢。”王逍尴尬笑笑。弄丢东西的人总会感觉尴尬,王逍也是,笑容中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赶忙低头鞠躬。
对方不在意,她露出笑颜回应道:“不客气。”随后将玉佩递给王逍。
王逍将玉佩接下:“初次见面,我叫王逍,自由自在、逍遥的逍。”
“我叫周尚雨。我现在还有事情要替家父办理,不能多聊,我们有缘再见。”说完,周尚雨转身离去。
王逍摸了摸玉佩:“没有磕着就好坏了,买不到好的猪肉可不行。”
到此王逍不敢犹豫,拔腿跑向肉铺。
天不遂人愿。集市里人说是少,但想必这群人肯定是在一时间就往肉铺跑的,最后屠夫这只剩下长得不整齐的疙瘩肉,拿来做什么菜都不太行。
屠夫也很无奈:“这些时日没人家杀猪,加上早上大雨,可真没什么好肉卖。刚刚还来了几人,他们把好肉全买走了。”
王逍点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但总不能不吃,称了半斤疙瘩肉后又在隔壁买了两头蒜和辣椒,这晚饭也算解决大半。
归家不如来时那么紧张,王逍晃晃悠悠往家走,走到戏院门口,戏院门口大开,不知是谁忘记关。王逍向里面望去,见班主咬着翎子在台上作舞。
班主见着王逍,松开嘴,翎子向上一弹,还抖两下。跟着班主久了,翎子也全是戏。
“合着是百灵鸟出来买菜。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哇?”班主捏着戏腔唱到。
王逍作揖:“近来不错。”
“那就好。”班主如是唱到。
一句唱完,班主飞身台下来到王逍跟前:“可想好作我弟子,同我一起唱旦?你这嗓子我可一直觉得很不错。”
王逍摆手拒绝:“我还未换声,二婶说我将来的嗓音可是会和我家里人一样爽朗。”
班主捏着京曲腔调:“那可真是好奇你家中是何许人物。”
“我也很好奇,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一直不来看我。”
王逍的神情变得黯淡,班主见状赶忙换声安慰:“你二婶应该了解你家人,可曾问过她?”
王逍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问过几次,可二婶从来不说,问完她就发脾气,发完脾气就喝酒,喝多了就作要哭的模样。”
言多必失,班主面露苦涩闭上了嘴。
王逍拜别班主,避开路上或大或小的水洼,来到小镇最西边的地方,这里就王逍家一户。房屋虽然不少,但都空着。
说这里全是他二婶的房,不过只在一间房里住着。有一个小院,没有四水归堂,下雨就任凭雨水流到街头,散落在石缝之间了。
走到家门口,听到二婶又在吟诗。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如今已是初夏,但二婶时而就会无病呻吟些诗句,也就见怪不怪了。
抛去诗意,二婶的声音很好听,比百灵鸟更好听,里面缱绻着慵懒,也散发着华贵。只听声音,不知她曾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推开门,二婶坐在躺椅上,手里扇着刺过鸳鸯的丝绸团扇,翘着二郎腿,穿的是前卫的旗袍,开叉到大腿一半,露出来的丰满曲线与白嫩肌肤有说不上的美好。
二婶右腿搭在左腿上,鞋子不好好穿,就拿脚趾吊着,一晃又一晃。
王逍只在小镇中见二婶一人穿旗袍。旗袍很前卫,不如琵琶袖的长衫那般的洛阳纸贵,少有人穿,让二婶显得不太合群,但二婶总是特立独行的,再出众些也无所谓了。
“逍儿,你可算回来了,过来给二婶捏捏肩。躺了一天,难免会有些酸。”
王逍面露不满,可她是照顾了自己十二个年头的二婶,只说了几句埋怨话后将布口袋放到厨房,洗了手便做起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