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两斤酱牛肉一壶老酒”
“好嘞客官”
一双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捻了捻面前的杯子,那杯子在他的手中尤为的显小。他拿起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面前的黑纱盖住了整张脸,在喝水的时候才掀开一个缝隙露出了半张布满疤痕的脸,那疤痕犹如一只巨型蜈蚣一样爬在脸上。这时他身后传来了路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哎你知道吗,听说帮主在城门旁的集市上中掌了”
“听说了听说了,不是说已经危在旦夕了吗,已经让儿子接手帮主之位了”
“什么?!就陆知衍那个废物也能接手东道帮?那毛孩子可是出了名的无能,东道帮居然被这种人接手了,这不是完蛋了吗”
“哎,谁说不是呢!这世人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让别人继承整个家业还不如让自己的儿子接手”
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说个不停,他慢理斯文地吃着牛肉就着老酒,别看动作很斯文但三下五除二的就很快吃完了。往桌子上放了三块碎银就抓起龙鳞诀快速的消失在这里。
陆知衍拉开房门,清晨的阳光明媚,鹅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头顶还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布谷鸟也早早就站在树上叫喊着。陆知衍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给少爷请安”路过的家仆陆陆续续的跟陆知衍请安。“你好你好,你们都好”陆知衍向他们摆摆手打招呼。
希姝箐从屋子里走出来倒水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他,两人不约而同的视线相交。自从知道两人有了婚约后陆知衍每次看希姝箐都莫名变得有几分害羞了。他平时绝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但如今看到窈窕玉立的希姝箐对着自己笑真的忍不住染上了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向希姝箐讪笑着点了点头。希姝箐只是微微的勾起嘴角,然后转身走了。
按照东道帮的规矩,婚配仪式的前七天配偶双方不得见面。但陆知衍考虑在希姝箐家在西域不可能把她送回去,连续七天都住客栈也不像话。所以干脆就让她住最东面的房间,他住最西面的房间。陆府很大,虽说不可能完全避免见面,但只要不刻意碰面基本上是可以做到见不了面的。
陆知衍还站在原地回味希姝箐那浅浅一笑的时候,突然在余光中发现院外的那颗百年老树上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带着黑色的面纱草帽,举着一壶老酒仰天一饮而尽,见到陆知衍注意到他了,随后把喝剩下的酒壶丢了下去然后向身后的密林飞去。陆知衍见状立刻警惕了起来,他看了看四下无人追了出去。
前面那人动作极快,双脚轻踏旁边高耸的大叔借力向前飞奔。陆知衍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但速度还是慢了很多,渐渐的他体力快不支了,速度越来越慢。眼前那人跑了这么久速度依然不减,没过多久他就看不到那抹身影了。陆知衍渐渐停了下来“跟丢了?”,他不死心的看向远方,依然看不到任何踪迹。正当他打算就此作罢准备回家的时候,头顶传来了极为低沉的声音。
“陆知衍”
“谁?你在哪?快出来!!!”陆知衍抬头看向雾蒙蒙的树顶,清晨的迷雾还未散去,这些树又太过于高大,任凭陆知衍在下面怎么看都没看到这声音的主人在哪。
那人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下了一句话“二十日后来东市与我较量”。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去”陆知衍到处看也没有找到他的任何一丝踪迹,但那声音又像是在耳边传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