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凡和张宇并肩走向老人的房间,张宇看出谷凡的窘态“一会我去安抚死者家属,你先到外面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想太多。”
“嗯”谷凡心中温暖,低着头往前走。张宇表示同事之间大可不必这么客气。张宇对谷凡的照顾让谷凡一种邻居大哥哥的感受,温暖体贴。
刚刚的遭遇让谷凡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心中后怕不已。谷凡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张宇解释,心里徒增烦躁。现在自己确实急需冷静。
乡下的凌晨天边已微微泛亮,田地里白花如夜色下舞动的精灵。风卷着七里香的花香拂过谷凡的鼻尖,浓浓的花香伴着田园特有的韵味。谷凡忍不住深呼吸。
风穿过密集的树杈发出“哗哗”的声响与蝉鸣交合在一起如一首交响乐安抚谷凡的心灵。乡村的夜色很迷人,月光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婚纱”,是如此的清明,如此的透亮,与天上璀璨的繁星遥向辉映,一片圣洁,一片安详。
周围的植物似乎在窃窃私语,乡村的景色也许不是繁花似锦,但却令人感到格外的放松。
谷凡低着头漫无目的走在小路上,放空自己的身心,任凭微风灌进自己的衣袖。谷凡的心灵得到久违的放松。安抚下自己的情绪,“是时候回去了。”谷凡开始往回走。
不得不说张宇的心理疏导能力确实好,就这么一会功夫张宇已经和老人们聊得有来有回,谈起他们的儿子,虽难掩神色悲伤,但已经比刚刚好太多了。至少已经可以正常沟通。老人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陪他们聊聊。毕竟他们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看到谷凡过来,张宇停下询问。跟谷凡一起走到门口。
“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如果不是认识你,真以为你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心里医生”谷凡调侃的说道,认真起来的张宇比平时划水的样子多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是嘛,其实我早就发现自己是个天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等队长升职了,自己就可以接替队长的职务了。”张宇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当上队长后的悠闲生活,不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天才可不会天天摸鱼,况且队长他的职位也已经五年没有变动过了,你确定你还有机会嘛。”看着眼前陷入想象就差流哈喇子的张宇,谷凡深感无语忍不住打断张宇的想象。
“那是不可能的,能者少劳是天才的特权,队长可是大淮市警星,把这件案子解决,我相信队长就可以升职了。”张宇十分认真的争辩着,他对队长似乎比自己更有信心。
谷凡越发觉得队长当时就是因为他溜须拍马的言语能力而选中了他。放弃了继续和张宇争论的想法,谷凡催促张宇还是回去询问老人死者的情况。为了自己的前途,现在的张宇比平时积极了很多。
老人看着回来的谷凡和张宇,知道两人需要了解自己儿子生前的往事。没有多问,随即开始讲述自己儿子的生平。谷凡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拿起黑笔等待记录。
老爷子陷入回忆。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要隐藏却欲盖弥彰。
“在儿子小时候家里穷,我的身体也不好,家里种的田大部分都拿来给我看病,他上面还有个姐姐,在他到了上学年龄,让他姐退学去外地打工了,腾出来的钱再来给他上学。人总得识几个大字不是嘛,那段时间家里过的很苦。”老人布满血丝的双眼,泪珠在眼框中打滚。自责自己的无能,拖累了这个家。
“老头子别说了,再苦再累也都过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就可以了。”老奶奶也勾起了回忆,神色悲伤安慰着老爷子。谷凡和张宇没有打断老人。待老人情绪平稳了,又继续道:
“这孩子就是性子冲了点,但我知道他的本心不坏,对我和老婆子很孝顺。出社会他就四处打童工,吃过不少苦。他们姐弟俩在外面赚了点钱就回来盖房子。我知道他不会安稳,房子建好后他去海都闯荡闯出了一番成绩,后来还要接我们去海都生活呢,我们家在十里八乡也算抬起头了。”老爷子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