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看了看被绑的俘虏,他脸色苍白地靠在椅子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司君轻叹一声放下滑板,上前将俘虏嘴里的干布轻轻拉了出来。
“烈马?醒醒,你是烈马吗?”司君一边给俘虏松绑,一边担心地问道,“你们这个孙隆军团,就没有一个指挥吗?”
俘虏仍然昏迷着,被松绑后整个身子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到了地上。
“喂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是不是烈马啊?!”司君说着举起俘虏手臂,想把他面具撕下查看。可他转念一想,万一这个俘虏面具下没戴任何面具,自己鲁莽地撕下面具,可能会导致他迷失自我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救人再说。
想到这里司君迅速拿过滑板,想将孙隆立刻送去医院。可孙隆的身体实在太壮了,司君怎么都抬不起来,他一边叫着“有人吗!还有孙隆在吗”,一边费力地将滑板伸到俘虏腰边,想把他身体撬动到滑板上去。
谁知司君撬了好半天,除了一身大汗,俘虏的身体几乎就没动过。于是他只能停下来,疲惫地坐在滑板上休息起来。
看着俘虏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司君开始思考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保住俘虏最后一张面具重要。也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俘虏的西装内袋里有一片白色的东西。
这是面具?
司君研究面具多年,对面具再熟悉不过。他忽然想到,如果这个俘虏身上带着其他面具,那就不用费力地送他去医院,只要给他戴上新面具就行了。
想到这里司君迅速伸手,从俘虏口袋中抽出了那张面具。然而就在他准备给俘虏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脑中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自己刚才在张堂家拿到的那卷药膏,如果涂在自己脸上,会发生什么?
药膏上写着能让任何使用者自由撕贴面具,如果它真对任何人有效,那自己不能戴面具的痼病,是不是也能得到治疗?
司君心脏狂跳起来,他一手举着面具,一手颤抖地拿出药膏来
试试?
如果药膏有效,自己就不再是孩子身体,就能背的动俘虏了。如果无效,到时候再把面具给俘虏戴上就是了。
对,就这么办!
想到这司君不再犹豫,挤出一大堆药膏在手掌心,一下一下重重涂抹在了脸上。不一会脸上传来一阵清爽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轻了一些。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司君深呼吸了两次,举起面具对着额头贴了上去。
这个动作,司君自小做过无数遍,无数无数遍。他比任何人都要做的娴熟,却没一次成功过。
今天会成功吗?多半也不会吧。
他戴上了面具,告诉自己不要激动,更不要有任何期待。
面具戴好了,整个世界开始发生了变化。
1秒,2秒。
这两秒对司君而言是天翻地覆,且无法形容的。
他感到身边的一切都变小了,不,是自己的身体变大了。
他感到眼前一片光明,是自己的刘海不见了。
他感到周身充满力量,身上的衣服不再宽松,而是被撑的难以呼吸了。
他急促地呼吸,他需要很多氧气。
他兴奋,忍不住想要高声大喊。
他真的这么做了,他握紧双拳蹲着马步,高喊时变成了超人。
“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我可以了!!”
他怎会不激动呢?
自己从小被视作残疾遭父母抛弃,孤儿院里他付出如此多的努力才被冠以“发明天才”称号。然而对于人们稀松平常的面具,他却从来无法感同身受。
社把复制面具技术玩的风生水起,自己还以此为灵感,发明了合成面具和编辑面具技术。可由始至终自己只是个旁观者,一个连实验都不能拿自己身体做的,彻彻底底的观众。
然而如今不同了,自己戴上面具了,从此变的和正常人一样了。
司君吸了吸鼻子,下身还蹲着马步就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机,想要在镜头里看看现在的自己。
可就在这时他又忽然想起,地上的俘虏还在昏迷,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俯下身将孙隆驮在后背上。
滑板比之前小多了,脚趾也已将鞋子撑破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熟练地踏上滑板,冲着楼下就滑了出去。
“呕吼吼走咯走咯!!”
这下司君不再觉得难以呼吸了,他开心地一路欢呼,将后背的俘虏紧紧抱住,用从未有过的滑动速度朝医院赶去。
司君从来都是很细心的,然而这次因为心情太好,也走的太急,他并没发现脸上戴着的是谁的面具。
但凡他自拍一张,发现这个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脸精干的面具,自己不止一次在警局电脑里见过照片但凡他细想一层,为什么这张面具会出现在孙隆的西装口袋中但凡他仔细感受,都能发现刚才的气短现象并不因为衣服太小,而是一种肺部缺氧状态
那么,聪明的司君一定不难发现:这张面具正是曾经人才库最优秀的学生,之后被择优会勒令退学,最后死于雪灾的男人,孔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