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好像见过他们做了哪些坏事一般。再说了，就算他们做了不好的事情，也轮不到黑气来评判吧？那要督仙局干什么？”陈慕雪显然并不认同楚无衣的说法。

最主要的是……

“再者，我所见的，黑气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它自己的生存罢了。”

陈慕雪的脑海里闪过飞星派的那个小弟子的样子，那小弟子虽说可能是飞星派掌门的私生子,但是他本身单纯天真，那种不谙世事的模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被飞星派掌门保护得很好，很难想象这样单纯的人能做出什么坏事。

而被迫打死姜河的，几乎走火入魔的何晏全，现在说不定还在逃亡之中，他本就被心魔困扰，又因黑气出了这种事,本来坚持对抗心魔的他,在逃亡中还能否有条件坚持本心？

“哥哥，不必与他们多言，你说得再多，这些所谓‘正统’的修仙者们，还是一样认为任何和魔族有关的事情都是有违天理，他们不会知道，所谓的‘天理’，‘天道’，一开始就是拴住他们脖子的狗链子罢了。”

楚无心迈着悠闲的步伐从层层雾气中走出，之前见她，她基本都是病卧在床，并没有行走的能力，上一次，只顾着和她对抗,更没有心思观察她的姿态。

今日一看，才发觉原来如此气定神闲的她，果然有一种大小姐的优雅。

即便是从未被当作真正的大小姐看待，甚至长期晦气、病气缠身，她如何还能有这种气质？

萦绕在她身边的，是浓重的黑气，那黑色浓郁得几乎要化成水滴下来一般。

看到陈慕雪时，楚无心的瞳孔微微一缩，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毫不将几人放在眼里的表情。

陈慕雪看着她，脑海里想的却是——这人是被黑气占据着思维，那刚才叫楚无衣“哥哥”的就是黑气，黑气，你原来是个绿茶妹妹吗？！

不对劲，很不对劲。

“休要在此胡言！”林清这种最为“根正苗红”的修者，修仙、天道，几乎是贯穿他身心的信仰，他们是听不得楚无心说的这种话的。

岑狸追倒是没有太多反应，作为仙门弟子，虽然一心向“仙”，但是掌门那老头子一直灌输的，却是“要学会质疑和自己思考”的这种观念，即便是天道,他们也会思考,天道就是百分百正确的吗？既然仙是人升上去的，只要还有人性存在，就难免会有自私和特权，天道，真的是天然形成的道理吗？

楚无心打量了一眼林清，本来像这些人，她挥挥手就能解决，但是自从上次，发现陈慕雪似乎对黑气的攻击没有什么反应之后，现在的楚无心开始掂量起来。

“既然你如此大义凌然，你不如把楚无心的身体还回来，你那么拽，自称‘救赎’，不会连自己弄一具身体都做不到吧？”陈慕雪上前一步，她手中握着无忧仙果，说话中，脑海里想到却是各种喂狗狗吃药的画面。

都是强迫吃药，会不会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