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安，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来？”赵微空问从房间里出来的王湘安。

“我问不出什么来，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人家明明很实诚，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他呢？”王湘安对影响自己退休的这个罗素事务组组长没啥好感。

好歹发个工资啊，净打白工了。

“可是，他这个状态……”

“知足吧，他这个状态还是好的，另一个世界还有286个人对吧？我估摸着这十几天下去，这286个人早就已经完全沦陷了。”

“你要是现在将他们唤醒，估计一个个的症状比张四伶还严重。”

“沦陷？”赵微空不解释

“嗯，就是腐化了，妥协了，你可以理解为被舒服的生活给软化了。”

“这怎么可能？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经历了至少一年以上的心理针对性训练，信仰极其坚定，绝大多数都是军人构成的，怎么可能被区区十几天给软化分解？变成一副毫无斗志的样子。”

“好问题，但是你想知道答桉，为什么不亲自去试试呢？”

王湘安开始勾搭赵微空往这种方面想。

“你别忽悠我，我是事务组的组长，我要坐镇这里，不过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想过去？”

“对，你让我过去。”王湘安坦率承认。

“而且我不止想过去，我甚至还想带个人过去。”

“带谁？”

“白盈，就是那个困在冷湖天文观测基地的可怜姑娘。也是罗素的初恋女友兼职未来老婆。”

“不行，它的存在会造成罗素心理状况的严重波动，在所有安全节点搭建完成之前，我们要避免对罗素的刺激。”

“当官的真无情”王湘安呵呵一笑。

赵微空知道王湘安这是在揶揄自己，但是也没有什么恼怒的，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不过话说回来了，王湘安在退休前也是个地方官吧？他有啥资格说自己无情。

“必须要这样，稳定36个节点的全部诞生才是最主要的任务。只关系到这个世界的安危。”

“他老婆不能过去，你让我过去总行了吧？”王湘安将燕国地图展开，露出了里面的精巧的小匕首。

王湘安很想过去那个美好的世界瞧瞧，他紧紧盯着赵微空，注意力很快被他的假发吸引。

王湘安记得。首次参加在罗素事务大会上，见到赵微空时，这家伙还是个地中海。

“你也不行。”

赵微空没有感觉到王相安正在打自己的假发的主意，毫不犹豫的回绝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打算怎么办？”

“派一批政委过去。”

“渍渍。”

“怎么了？”

“派吧，派了也是无用功，他们最多能多坚持个一两天，很快就会回归张四伶那种状态。”

“为什么坚持不住？为什么要用回归这个词？”

“自然，善良，温暖，真诚。”这是人类最本质的性格，也是人性最高的追求。

人是没法通过后天的训练来对抗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些美好人性的追求基因的。

所以说变成那种张四伶的状态是一种回归，回归人对美好最本质的追求。这种美好就像万有引力一样，没有任何心灵能够对抗这种诱惑。

哪怕你将一群穷凶恶极的罪犯送过去，我估摸着用不了几天也会被改造的服服帖帖。”

王湘安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手握重权的赵组长。

赵微空听完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

“如果真按你所说的话，那我们就必须要终止继续大规模派人的计划了，现在那个世界的人数还少，还好控制，而且我们可以强制唤醒他们，并在后续对他们施加连绵不断的心理治疗。”

“但是大规模派人绝对不行，这些人返回了之后，会将那种所谓的“善美真”互相传染的，这会瓦解我们的纪律性与战斗力。”

“在这个日益严峻的世界形势中，自我瓦解的行为无异于找死。”

“我们必须保证本国优先在未来的大灾难中生存下去!这种高尚的人性出现的太早了，现在的世界没有这种美好人性的生存土壤。”

“你挺极端的，我记得你以前可不这样。”王湘安评价道。

“过枉才能矫正。”赵微空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